除去這兩位顧家的尊主,接著一左一右的坐著好些個人,也站著好些個人,當然裡面也有顧南傾和蕭靜宜兩個人,蕭靜宜自然還是緊貼著老太太站著的,至於顧南傾,阿七沒有敢去多看他。
阿七想著,這麼大的場面?
“那些刺客,同你是熟識?”說話的人是顧家家主,顧榮升,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質問。
阿七有些些的懵了,刺客?她自然是不認得的,“奴婢不認得,”阿七想著,莫不是自己昏睡的時間太久了?
“今日你為何會在那處?”阿七聽著顧榮升的語氣和顧家那群大大小小的人看向她的眼神,總覺著有些不懷好意,似是在審問她,又好似是在看一個小丑?
阿七想著,我雖本是無意,可好歹心也是好的呀,看到你家老太太是個年邁之人,又孤身一人,眼看著就要受了難,自然是要出手相救的,這也怪阿七,總是愛多管閒事,這是個不好的事,得改!
阿七跪在地上,低著頭心裡想著,並沒有說話。
此時站著的孫姑姑開了口,說著,“是奴婢領著她過去的,想著園子裡也需要多些人在一旁伺候著好,”像是在替阿七解釋著什麼。
白衣華服的男子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左右兩邊的花燈展,似是專心一意的挑選著,又好似漫不經心的。
“公子眼看著也快要到娶妻成家的年歲了,南都城有習俗,花燈予人是指情意交好的意思,公子是對靜公主留了心嗎?”
在花燈節到來的那一日,買一盞花燈,在煙火燃放之時,親手送給心愛之人,便是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這是在南都城約定俗成的,等到第二日,男方便會抬著聘禮前往女家提親,求取佳人,以花燈為信物,結下一雙人的情意。
大家都說,那一日看對眼的男女是受到了花燈娘娘的庇佑的,能夠保一生情緣順暢,求一個兩廂情好,永不分離。
“我並不知曉這個習俗,”相較於前者的滿心雀躍,後者倒顯得淡然許多,這份淡然中甚至透著絲絲嘲諷。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習俗,他怎能不知曉呢?
言下之意是,並不喜歡他口中的“靜公主”了?
“公子如今知曉了也不晚,靜公主出身皇家,母親又是東陵世家之女,才情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是十足十的第一美人兒,又與公子有著自小一起長大的情意,定是相配,公子若是想要娶妻,屬下實在想不出除了靜公主之外,更為出色的人選了,”
黑衣墨杉的男子也沒有顧他的敷衍之色,仍是一個勁的喋喋不休,言語間滿是自豪的神色,好像他家公子真的是世間頂頂的好男兒,無人可比的存在一般。
“你今日的話多了些。”
白衣華服的男子在一家花燈攤前停下了腳步,這家的店鋪攤規模不是很大,老闆應也是個淡泊之人,不像左右四周的為了攬生意而發出的許多嘈雜聲,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卻能在不知不覺間引人前往,或許這個老闆才是最明白的人,今日的主角,是那一個個精心雕琢,能給人帶來美好期許的花燈,而不是在場的所有人。
白衣華服的男子細細的擺弄著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的一個小花燈,只是一隻簡單小巧的小兔子而已,但令人好奇而為此多看上兩眼的是,這隻小兔子的眼睛不是紅色的,而是淡淡的藍色中卻又泛著一點點紫。
“就要這個了吧,”他輕悠悠的語氣,緩緩的開了口,就打算付錢將它帶走。
身後的人聽聞便低頭開始掏錢,放於攤子的擺架上面。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這盞花燈已經搶先一步被一位姑娘定下了,”那位老闆見狀,倒是徐徐的站起了身來,這般解釋說道。
“姑娘?”說道的黑衣墨杉的男子,有些驚訝,也是頭一回聽到有女子主動買花燈的,真是稀奇。
只是旁人並不是這麼覺著的。
因為下一秒蕭靜宜就面紅耳赤、沒好氣的一把拍開了阿七遞著帕子的手,將阿七的手打偏在了一旁,手中的帕子也跌落在了一邊。
阿七的手上現起了一個鮮紅的印子。
蕭靜宜很用力,應是特別的委屈了,將自己今天一天在顧南傾那裡受的所有委屈都發洩在了阿七的身上了,阿七也是能理解的,被自己的心上人這般無視,又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恰好看到,是覺著十分的丟人了,發脾氣也算是正常,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