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卻笑了,道:“好酒千金難買,就算老爺爺您真的是一兩銀子一兩酒,也證明值了這個價。不過,二十兩銀子一罈子的酒,我現在可是還喝不起的,五兩嘛……倒是還有。”
蘇瑾瑤說完,從腰裡的錢袋摸出一張銀票,遞過去道:“我沒有現銀,銀票行嗎?”
“行,等著,我給你找零去。”老頭見蘇瑾瑤這麼個小姑娘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張銀票,竟然絲毫沒有驚訝的意思,反而是接過銀票看都不看就進了後屋。不一會兒出來,拿著兩張銀票和一些碎銀子遞給了蘇瑾瑤。
蘇瑾瑤接了找零,抱著酒罈子就要走。那老頭卻又道:“小姑娘,若是覺得這酒好喝,記得還來啊。老頭子我這兒還有一罈子二十年的女兒紅,就是一直沒找到買主呢。”
二十年的女兒紅!蘇瑾瑤吞了下口水,笑道:“老爺爺,只要您還給我個成本價,我就買。要是太貴的話,酒給我留著,我出嫁的時候來取,您要多少錢都行。”
說完,蘇瑾瑤抱著那罈子竹葉青走了。出了門,蘇瑾瑤回頭看了一眼那陳舊的酒幌子,眼眸微眯,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但也只是略微的停留這麼一會兒,就急急的離開了。
直到蘇瑾瑤走出了巷子,那老頭兒才從酒坊的布簾子後面探出頭來,看著蘇瑾瑤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又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還喃喃自語的說了幾句什麼,不過除了那老頭自己,也就沒有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蘇顯貴一直坐在馬車上等著蘇瑾瑤,見她抱著個酒罈子回來,就驚訝道:“瑾瑤,怎麼買了這麼多呢?這家的酒可不便宜,爹又不勝酒力,你買二兩酒就夠了。”
“店家說這是十年的竹葉青,是好酒。賣的又便宜,不買回來多可惜。沒事,二斤也不算多,回家我陪爹喝一點。”蘇瑾瑤說完,把酒罈子遞了過去,示意蘇顯貴放在馬車前面,用東西擠住,別再馬車走動的時候給顛簸碎了。
蘇顯貴接過來放好,嘆了口氣道:“是啊,十年的竹葉青,你娘也是喜歡這個口味。從打她買過一次之後,爹就也喜歡喝竹葉青了。”
原來真的是這樣,那老頭是真的記憶力好,還是因為孃親本(shēn就很特別,所以被記住了?蘇瑾瑤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再次朝酒坊看了一眼。
不過,蘇瑾瑤知道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於是就解開韁繩,牽著馬離開了這條巷子。
又向前走了一會兒,蘇瑾瑤猛然間看到了前面有一家木器店。而店鋪前面擺著的一件東西,讓蘇瑾瑤的眼睛一亮,拉著馬車快步走了過去。
“瑾瑤,你這是……”蘇顯貴隨著蘇瑾瑤的目光,當然也是看到了那家木器店。
而木器店門口擺著的,吸引了蘇瑾瑤注意力的,應該是店門前擺著的一架木質的輪椅。
蘇顯貴頓時就明白了蘇瑾瑤的意圖,連忙道:“不用不用,瑾瑤啊,別再給爹花費錢了,這個東西爹不需要。”
“爹,這個東西可以暫時當作你的腿和腳啊。”蘇瑾瑤走過去,把馬拴好了,對蘇顯貴道:“我明白爹的意思,你是說現在正在治療,治好了就不需要這個代步了。可依照我的推測,你的腿要自己走路起碼還要兩三年的時間呢。這期間你要是能夠自己在家裡、院子裡溜達溜達,不是也(tǐng舒坦的嘛。沒看到也就算了,現在就擺在面前,當然是要買一架了。”
蘇瑾瑤說完,不等蘇顯貴再反對,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好好坐在這裡等著,便朝木器店門口的輪椅走了過去。
這架輪椅完全是木製的,幾戶沒有釘子之類的。只是作為耐磨,才會在邊角的地方包上一塊打磨圓滑、光潔的鐵皮。蘇瑾瑤想要試推一下,就朝店裡問道:“這架輪椅怎麼賣?可以試試嗎?”
“來了。”一個年輕人答應著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鐵尺子,朝蘇瑾瑤點點頭道:“姑娘要買輪椅啊?可以試,不過不能坐,也不能推走太遠,就在這門口推推吧。”
店家提出的這個要求也不是不合理,蘇瑾瑤也沒反對,就推著輪椅的手柄在門口來回走了兩圈。
雖然這架木輪椅看著笨拙,但推起來還是很輕便的。早就知道古代的技藝十分精湛,現在蘇瑾瑤算是有了見識了。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這輪椅顯得花哨了點。以蘇瑾瑤看來,很多地方的裝飾去掉,這架輪椅還可以再輕便一點。
蘇瑾瑤問道:“這輪椅怎麼賣啊?”
年輕人就道:“三兩銀子。這是我師父做的,手藝很好的。姑娘你看這包邊角的鐵皮,都是去訂做的,好看又耐磨。還有這椅背上的花紋,我師傅雕了整整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