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城兒還把蘇瑾瑤的手腕一翻,袖子往上一推,就露出了蘇瑾瑤腕子上系的那條紅絲繩來。那白玉蘭花的墜子垂著,微微晃動,在月光下顯得頗有靈(xìng。
蘇瑾瑤的臉頓時紅了,指著院子裡一直停在那兒的小板車道:“破爛換來的唄。早就換回來了,那時候不好看,沒戴而已。”
“那時候不好看就沒戴,那怎麼突然就變得好看了呢?”小城兒還是抓住蘇瑾瑤不放,其實他那麼聰明伶俐,早就猜著這墜子是怎麼回事了。現在根本就是在逗蘇瑾瑤呢。
蘇瑾瑤一看小城兒那滴溜溜轉的黑眼珠,就知道這小子拿那自己逗趣。使勁兒的把手腕從小城兒的手裡掙脫出來,把袖子落下去,又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你這眼睛真尖。別管些沒用的,當心以後我什麼事(qíng都瞞著你。”
“可別。二姐,你還是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用瞞著我吧。”小城兒頑皮的做個鬼臉,抱著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袱送到了蘇顯貴那屋。
剛開始的時候,蘇顯貴見小城兒抱著個包袱進來還愣了一下。沒想到沒等小城兒開口說是怎麼回事,蘇菲兒也抱著個包袱進來了,接著不一會兒,蘇瑾瑤也抱著一個小箱子和一個匣子進了屋。蘇顯貴更懵了,問道:“這是咋了?新房子還沒蓋呢,就打算著搬家了?”
蘇瑾瑤一聽就笑了,道:“是我剛才提議的。怕明天來的人太多,我和小城兒又不在家,各自屋裡的東西都照顧不到。雖然咱們家還是屏山村最窮的一戶,可賊不走空啊。隨便順點什麼,咱們用著的時候也短手,先買都沒地方買去。就想著把矜貴東西都放在爹這屋裡,你用把鎖頭鎖在炕櫃裡,只要不是強盜,就沒人能弄走了。”
蘇菲兒點點頭道:“還是瑾瑤想的周到,她不說我都沒琢磨這件事。我也沒啥精細的東西,就是瑾瑤給我買的那個狐狸圍領最寶貝,再就是她給我做的那(tào新衣裳也一直沒穿呢。明天開始就幹活了,也都是穿舊衣裳,就一起打包送過來了。”
小城兒也急巴巴的道:“我這包袱裡也就是一個圍領,幾本書。再就是……”說到這兒,小城兒吞了下口水,又看看蘇瑾瑤,不好意思的道:“還有我偷偷攢下的幾十文錢。”
“噗”蘇瑾瑤笑了,道:“幾十文錢不算矜貴,不過放爹這兒更保險。沒人怪你攢私房錢,好好收著吧。”
蘇顯貴和蘇菲兒也跟著笑了。
最後輪到蘇瑾瑤了,就把小箱子和小匣子遞給了蘇顯貴,讓他放進了炕櫃。蘇瑾瑤道:“那匣子裡是空的,還沒放啥值錢玩意呢。箱子裡是孃親留下來的手札,和我買回來的幾本書。書本來不是什麼矜貴玩意,但是我怕大多數人不識字,不經意間給撕破了。就放在爹這兒了。”
等到大家都東西都放好了,蘇顯貴把櫃子用小銅鎖鎖上了。可是一家四口看看那個炕櫃,又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蘇瑾瑤道:“咱們家各自的寶貝玩意都在爹那個炕櫃裡了,等到新房子蓋好了,搬家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收拾了,就把那炕櫃裡各自的包袱、箱子帶過去幾行了。至於傢俱、擺設我們都買新的,把咱家好好的裝飾一番。”
小城兒連聲附和,大聲的贊好,看著就是那麼的高興。
蘇菲兒搖搖頭道:“各屋的被褥可得帶著,那是瑾瑤你剛剛給我們買的呀。”
“嗯,這個帶著行。”蘇瑾瑤點點頭,道:“不過,還是我有遠見,沒買冬被。等到了冬天,咱們再一人來一(tào厚實又暖和的冬被,那可夠舒爽了吧。”
蘇瑾瑤說完,一家人的臉上都是幸福的喜色,眼裡都滿是憧憬。
說完了話,東西也收好了,就各自回了屋裡。從明天開始真的就要忙起來了,所以人人都開心,也人人都緊張。不多久也就都睡著了。
蘇瑾瑤最(ài睡到自然醒,但她曾經作為殺手的自律還在,那是經過多年的嚴苛訓練而埋在骨子裡的,彷彿是刻在了靈魂的深處。所以只要她想醒來,就一定能夠按照自己約定的時間起(chuáng,而且起來之後也絕對不會有困頓不醒的狀態。
所以第二天一早,蘇瑾瑤竟然是第一個起來的。等蘇瑾瑤洗過了臉,也梳好了辮子,已經在打水刷鍋,準備早飯了,蘇菲兒才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了廚房。她一見蘇瑾瑤在廚房忙著,竟然愣了一下,又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才驚訝道:“瑾瑤,你咋起來這麼早?”
“嗯,答應了周家窯的人今天一早去拉土磚。我這邊還沒僱車呢,得早點準備著。”蘇瑾瑤說完,就麻利的生火,打了一鍋麵湯,等小城兒起來了,蘇瑾瑤已經把麵湯做好了,準備盛在碗裡了。
蘇瑾瑤就催促小城兒道:“小懶貓,起來的太晚了,快點洗洗臉,忙著幹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