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蘇擎瑾還未升級到‘自帶笑臉面具,融溶於世’的等級,除了身邊的親信以外,旁的難得站在他身邊持續三十秒鐘後而不被當做背景板的,然而這種奇怪的氣場並非霸道、冷酷或讓人心生膽寒的殺意,反而是種疏離和漠然。他還是一個像是羅塞西一樣充滿著夢想和憧憬的孩子,只是後來……
那一場龍族的“休眠期”突然到來,激發了龍族內部的嗜血天性。
而那“休眠期”也導致了東方一脈的龍族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幾個龍族的幼崽,其餘的不是化成了化石蛋就是化為了靡粉,可以說是龍族有史以來空前絕後的危機了。
嘆了一口氣,感受到身邊精靈睡得一點也不安詳,蘇擎瑾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一點。在感受到那平穩、香甜的呼吸後,他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
第二日一大早,規劃好路線的他們就準備出發了。
剛走幾步,奚谷安卻在一眾驚訝的目光中頓住了腳步——剛才在山洞裡面沒有感覺,現在到了通風的外面,她能敏感的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是我離開的時候?”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擎瑾,臉色變得難看:“透過那股血液我察覺到你身上一股很讓人討厭的氣味,你的身體裡是不是被誰下了禁制?”
蘇擎瑾的眼眸閃了閃,那是昨天的發生的事情,而他有意的隱瞞下來,並不想讓奚谷安知道。顯然,奚谷安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想通了這一點,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誰?誰有那個膽子?”羅塞西差點跳起來。他上下打量著蘇擎瑾,逼問道,“老大,你又招惹到了什麼禍害?”
這兩個神出鬼沒的精靈族也就算了,看起來雙商欠費很好甩掉,萬一來個高防又高智的,羅塞西默默掰算著自己打贏這場戰爭的可能性。
“哪能啊,”蘇擎瑾無奈地攤攤手,“只是遇到了一個老對手,切錯了一下。一點小傷,不算什麼。而禁制……只是無傷大雅的東西,過幾天就會自動解開了。”
“你怎麼說話呢,”奚谷安有些氣短,尤其是針對眼前人漠視的模樣,“禁制可不是什麼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她這麼說著伸手要去抓,蘇擎瑾反射性地後仰著想要躲開。
奚谷安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焦急的心情像是一盆冷水一樣猛的澆熄了下來,不過想了想,自己好像和這個龍族非但不熟,而且是種族的敵對關係,對方如此防線也是最正常的表現。
似乎剛才頻頻躲閃之間好似不小心碰到了哪裡,蘇擎瑾突然輕“嘶”了一聲皺起了眉頭,手臂之上一片火辣辣地燒疼,抬高後一道血痕就印了手臂上。
殷紅血液順著面板滑落下來,衍出一道清晰的血痕。一滴血珠凝結成實後墜落下來,剛觸碰到地面之時,像是墜在平靜的湖面一樣漾起絲絲漣漪,帶著一圈圈紅光不斷暈開。
“靠靠靠!怎麼了,你們在幹嘛呢?”羅塞西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奚谷安本還有點緊張,這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更像是摸了一把燙手的山芋一樣,迅速地甩開了手,一臉尷尬的模樣。
蘇擎瑾的眼底閃過失望,望向羅塞西的目光帶著冷冰冰的。
羅塞西摸了摸鼻子,覺得身上莫名其妙的有點發冷。
也未曾真的聞過那股血味。他舔舔忍不住露出來的尖牙,感覺自那股血液中一股強烈的衝擊感襲來,那股略過鼻尖的血腥味道簡直讓人把持不住心裡那暴戾的情緒。
此時,蘇擎瑾也不知道是在憤怒,還是屬於龍族骨子裡面對於殺戮的條件反射。
他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不想那眼底嗜血的光芒讓奚谷安看到的。
奚谷安嘖了一聲,強硬地扯過蘇擎瑾的手臂,整個動作還有些生疏,只是塗藥地時候也儘量放輕了手勁。
蘇擎瑾摸摸鼻子,有點無辜。越看越是糟糕,這下手又不小心重了幾分,那傷口非但沒有好,連傷口都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變得更加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