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是的,有了這個場景,就可以讓兩個人試驗鏡面劇場,也是兩人實力的一次鮮明對比了。
沈伏年和顧南至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股不逞多讓的氣勢。
許導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既然要試鏡就好好演,你們去道具室找人準備一下,一會不要讓我失望。”
說著,他朝兩人擺擺手。而等試鏡場只剩下奚谷安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就顯得尷尬了一些,簡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然而許導像是剛剛察覺到了這個人一樣,直接點了點她,問道:“你叫奚谷安,演戲多久了,以前演過什麼戲份?”
這話一出,奚谷安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點僵硬起來了——依照原主的性子,從來都是踩著顧南至的步子往前走,真正演過的戲份倒是沒有,多半都是在顧南至的劇組裡面做一個醬油人物。
她道:“演戲有半年的時間,只是一些小角色而已,暫時還沒有位居配角的位置。”
許導眼神閃過一絲驚訝,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還以為這個新人是一匹黑馬,卻沒想到資歷這麼短淺,哪怕就連剛才她的出色表現,還是讓他有點遲疑了下來。
然而奚谷安卻堅定的抬起頭來,深深的朝著導演鞠躬:“雖然我的資歷不長,但很有信心能夠出演這一次風希歸戲份,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許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像是能從這雙眼睛裡看到靈魂一般。
良久,就在奚谷安以為這一次劇情絕對不可逆,要涼了的時候,才沉聲開口說:“回去等訊息吧,注意留一下你助理的聯絡方式。”
奚谷安鬆了一口氣,這就是有機會的意思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推來,一堆人扛著機器裝置魚貫而入。她看到後臺的攝影師打了個手勢,顧南至伸手掀開幕簾,一步一步地朝舞臺中央走來。
他一亮相,幾乎所有的聚光燈都自發地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即使如此,那步伐帶起的節奏也沒有絲毫慌亂,行走間的每一步像是被丈量過一樣的精準。
等他在舞臺中央站定,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就徹底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裡。他的面板白皙,五官清秀,黑暗襯托出他的雙眼更加熠熠生光。他站在那裡微微一笑,便像冰雪消釋,春風拂面,瞬間便能攝入每個人的心神。
有幾個坐著的離得近的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醒眼前這幅美得像畫的風景。
不消片刻,顧南至此時此刻是一襲白衣,是還未入魔之前景亦,為了為師兄復仇而努力修煉,在著急著想要獲得能力得時候,卻忘記了簡直道心本心,因此,再一次閉關的途中遇到了心魔,卻忽略了,但沒想到這心魔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因為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頻繁,這才有了這兩人鏡面對戲的場景。
顧南至甫一走進來,朝臺下微微頷首,身上那股溫和的氣質被他收斂起來後,整個人變得冷淡而高傲。此時的他不像是一個立於舞臺上討好人的戲子,更像是一個一步步登頂王位的高貴國王。
臨走之前,他冷酷的看著那坐在上位上的掌門人的方向,眼神透出了一絲陰狠和怨毒。他這一眼自然不是針對那位掌門人的,而是對著掌門人身旁坐著的那一位。那正是那位青雲派的人,也是奪取師兄性命的那個人。
而那青雲派的人此時也正看向景亦的方向,眼神裡面滿是蔑視。
跨步邁出了房門,景亦的臉色扭曲了一下,眼神裡面的恭敬和謙卑褪去,變成了冰冷的殺意。倏忽,他的嘴角一挑,露出幾分邪氣來。
而此時,恰巧沈伏年也走了進來,為了保持景二公子入魔後風流不羈的性格,沈伏年換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袍,外面的那間袍子並沒有扣緊,而是直接披在肩膀上,此時此刻,他斜倚在牆壁上,姿勢慵懶,眼神裡面滿是濃濃的嘲諷。
“太難看了,真是個廢物。”一陣冷冰冰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瞬間就點燃了景亦的怒火。
他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猛得抬頭看向眼前的人,不,眼前的,屬於自己的心魔,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紅了起來。
“怎麼,”心魔微微笑了一下,語氣中的嘲諷更濃了,“想做不敢做,懦弱的想要得到自己奢望的東西,卻還是一事無成。”
“所以……才有了我。”心魔一字一頓,嘴邊的弧度越來越大,“來代替你這個廢物。”
景亦的演技猛得睜大,像是兜頭潑來一盆涼水,使得他的慾望、他的執念、他的心思,在這人眼裡醜態畢露,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