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依趕忙起床拿起了外衣,才穿進去了一支手臂,寧致遠就推門而入了。
寧致遠晚上從來不來這裡,這是她與他之間預設的規定。寧致遠的臉色似乎也有些不好,進屋就用腳踢出了桌下的凳子坐在桌旁盯著她看著,杜依依心裡閃過無數可能接下來會出現的畫面,詳裝鎮定的說出了自己與寧致遠之間的約定。
“你在怕我?你既然敢都敢不要命了,怕我做什麼!”寧致遠坐在桌邊,杜依依站在床邊,兩人之間隔著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
“有什麼話就說!”杜依依已經背過身外衣穿好。
“你知道我今日去了哪裡?”寧致遠冷笑著站起了身,向著床榻走了過來。
“兩不相干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哪裡知道你去了哪裡!”杜依依皺起了眉頭,死死盯著走近的人。
“顏府!”寧致遠緩步走著,走在他前頭的影子將床榻籠罩,杜依依快步向側走了兩步,才脫離了這片陰影。
“你去顏府與我有什麼關係!”她左眼皮劇烈跳動著,心頭也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冒了出來。
“你能對沈客一廂情願,還能與顏行祿一起私奔,卻對自己的丈夫這般恐懼!呵呵……杜依依,你讓我要怎麼說你!”寧致遠轉頭,看著神色惶恐的杜依依。
“任你怎麼說,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去睡覺吧!”
寧致遠這說話的語氣與神色著實古怪,她與他這一個多月雖說沒有多少交集,但大多相見的時候都還算是相敬如賓,寧致遠也從未與自己使過什麼臉色,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頂頂撞激怒他。
“聽說你今日讓管家帶著你去了斬馬街那幾家鋪子裡看了?”
為的是這個?寧致遠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一瞬間,她就想到了她該是因何而來,幸好她沒有將那幅畫裝裱掛起來。“那些鋪子都有拖欠租金,我覺得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拿著收租金有些浪費了,還不如自己拿來做些事!”
“你還去了一家書畫店?遇上了顏行祿?許久不見故人相遇?”
寧致遠冷哼一聲,鋒利如刀的眼光似乎是恨不得破開杜依依的肉體看個究竟。
寧致遠一直對她與顏行祿之間的事心有芥蒂,所以她今日才會藏身在角落,想不到寧致遠居然能這麼快知道了今日的事?自己坐得端行得正,哪裡又會怕這些。
“五家開了門的店鋪我一一看過,並非是特意單獨去了書畫店,你既然能知道這件事,就應該能知道我與顏行祿從頭到尾都沒說上一句話,難不成我就這點自由都沒了?”
“可是你買下了顏行祿那幅畫!用來睹物思人慰藉相思?還是用來作為下一次你們再見的可能?”寧致遠的目光冷得就像是寒潭冰水,有些事情他可以忍,有些事情他卻不想忍,不管他與杜依依之間關係如何,沒人希望看到之間的老婆揹著自己偷人。
“這與顏行祿無關,就算是別人畫了那幅畫我也會買,你也是曾經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的人,該知道那種滋味!能有一個人為我與沈客之事正言,我難道不該高興麼?世人要誤會我,你又何時信過我?”
杜依依冷言回敬,喉嚨裡還留著她本想說而不能說的話,她不能觸怒寧致遠,嫁給他她就已經處在了劣勢,在這樣的社會,女人被丈夫打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