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沒?沈將軍今兒個在景泰樓喝醉了酒發火,打了好幾個人,現在沈夫人正在宋氏醫館安撫那幾個受傷的呢!”寧致遠正是怒火中燒之時,從他身側而過的幾個婦人卻是神經兮兮的說起了今兒的趣事。
宋氏醫館?寧致遠未假思索,攥著拳頭朝著這個地方去了。
宋氏醫館裡,宋大夫正在替一個臉上青腫一片的男子在接著骨,其他幾個男子已經包紮好了傷口塗了藥膏在榻上躺著,後院裡的藥童正在為幾個人煎著藥,陸湘雪帶著靈兒管家等人站在一旁,不時詢問著這幾人的傷勢。
“三個手臂脫臼,其他兩個倒是還好,長得健壯,只受了皮外傷。”宋大夫努了努嘴,一旁的藥童就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話音未落,他用力一擰,只聽得咯嚓一聲,男子痛得眼淚直流。
“好了,已經接好了,多養一段時日就好了。”宋大夫長吐了一口氣,接過了藥童手裡的帕子自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藥童隨即拿起了一旁的瓶子到出了一些烏黑濃味的藥水塗在了手臂關節處。
“宋大夫,我這手不會有問題吧,以後會不會不能幹活了?”痛得臉上慘白的男子用還可以動彈的右手一把拉住了宋大夫的衣袖。
“不會有問題,只是脫臼又不是斷了骨頭,沒事的,養傷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宋大夫沉著臉與男子道了一句,就轉頭與陸湘雪說道:“沈夫人,這醫藥費…………”
“多少?”
“三十兩。”宋大夫笑著擦了擦手,
“靈兒。”
靈兒聽得吩咐,拿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塞到了宋大夫手裡。
“這裡有五十兩,多了的就補償宋大夫辛苦一次了。”
“多謝沈夫人,多謝沈夫人。”宋大夫是呵呵笑著讓藥童將錢袋子收了起來。
床榻上躺著的幾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錢袋子,都是嚥了咽口水。
“諸位,實在對不住,我夫君喝醉了酒,下手沒個輕重,我在這裡待他向諸位賠個不是了。”陸湘雪繞過宋大夫緩步走到了床榻前的空處,朝著幾位微微躬了躬身。
“賠個不是有什麼用,他人都打了,我們受了這樣的傷,少說一兩個月是不能幹活了。”一個男子極是不滿的冷冷說道。
“這位大哥放心,我們會給諸位一些賠償,管家,把東西開啟。”
管家得令,上前把手中的盒子打了開來。
一個盒子,是五株人參,一個盒子裡,裝著有兩斤重的燕窩,然後陸湘雪又在管家手中接過了那五張銀票。
“這些人參燕窩,就當是為各位補補身體,每人五株長白山人參,兩斤燕窩,一百兩銀票,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五人在看著管家開啟盒子的時候就是瞠目結舌,聽著陸湘雪報出了這些數目,他們又是嚥了咽口水,但也還有清醒的,有一人冷哼一聲道:“感情痛不在你們身上,就這些東西,頂多可以彌補我們今日收到驚嚇與受傷的費用,但這誤工費又怎麼算?”
陸湘雪來時管家就提點了這些人可能會訛詐,但陸湘雪也並非是一個軟弱的人,就這些賠償已經是足夠,方才她派去打聽的人已經回來了,這些人裡有一個是屠夫一個是賣魚的,其他三個都是耕田種地的佃戶,這些錢可是他們幹一年才能賺到的,這些人參燕窩就是他們不吃拿去賣了,也能買上最少百兩的銀子,他們養傷頂多是需要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誤工費還不夠?
就算他們告去了順天府,也判不了這麼多,但陸湘雪的用意不在這裡,她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告去了順天府對沈客更是不利,而這些人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諸位覺得我們沈府該如何做才能彌補得了你們呢?”陸湘雪盈盈淺笑,嘴角上揚,眼角上挑。
五人聽得這一句,兩眼冒精光就差沒有流出哈喇子,那傷得最輕的那個更是立根就翹了起來。那個屠夫生得一身肥肉,平常拿慣了殺豬刀膽子也大些,在這幾人裡算得是意見領袖,他搓揉了一下手掌,詳裝出一幅很為難的樣子努力壓下了上翹的嘴角道:“每人三百兩!”
其他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起初還覺得不妥,但一看到屠夫眼中的堅決之後,也都點了點頭附和著道:“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