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保證。”他不會隨便傷人,但若齊陳再這般對宋粱放肆胡言,他便一定會執劍護主。
齊陳見他這般堅定,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沉聲道:“汪吉,你我皆願為大昭鞠躬盡瘁,我知你謀略不輸朝堂上任何人,我並不想與你動手。
今日我便給你這個面子,不與這昏君再多計較。但我也奉勸你一句,護家國,忠明君,才是正道。”
“我所走,便是正道。”汪吉毫不猶豫回答。
“隨你。”說完,齊陳轉身便要走。
宋粱叫住了他,“等等,朕有話要問你。”
齊陳壓根沒理她,徑直往外走去。
宋粱在他身後喊道:“是不是不管朕怎麼努力,在你眼裡朕始終都會是昏君?”
“是。”他毫不留情地回答她。
他這幾日本還以為宋粱變了,可他忘了人的本性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改變。
像她那種瘋子,暴戾無道害死過多少人,他怎麼敢期盼她會改?
“昏君,此生都是昏君。”
這句話像針一般刺進宋粱心頭。
原是再努力都改變不了。
宋粱望著齊陳離去的背影徹底愣住,此時的她宛若信念崩塌,只覺自己付出的努力都是笑話。
汪吉將劍收回劍柄,扶著宋粱坐下。
他聲音緩和了許多:“陛下莫要氣了,齊指揮使脾氣向來如此,他沒什麼壞心思的。”
宋粱始終沉默著,良久,她終於開口:“召柏丞入宮,朕有事同他商議。”
既然不管她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齊陳的想法,那她乾脆放手一搏。
反正最終,都是要與他對著幹的。
柏丞似乎沒料到宋粱會這麼快召自己入宮,走進大殿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問宋粱:“你這是想通了?”
宋粱答:“齊陳今日出言不遜,冒犯了朕,朕打算將他發配邊疆,你覺得如何?”
“只是發配邊疆?順便治個死罪唄!”
柏丞想不通,既然宋粱都準備跟齊陳對著幹了,那為何還非要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