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一旁的晏清卻心中一驚,他再清楚不過,宋粱敢這樣問,必然是已經知曉了昨日陸家小姐給齊陳報信的事兒。
朝堂官員與宮中女官私下相見乃是大忌,依照暴君的脾氣,一個不高興賜個死罪給齊陳和陸家小姐都有可能。
齊陳卻還答得這麼坦率,毫不遮掩,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宋粱怪罪於他。
他是真大膽啊。
宋粱也這樣覺得。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降罪於齊陳,她只是於朝堂上敲打一下齊陳。
宋粱沒再提陸家小姐的事兒,收回落在齊陳身上的目光,望著殿內眾臣道:“架火戰車圖近日丟失,西蜀又在暗中招兵買馬。朕以為,這一樁樁事兒並非偶然,眾卿以為如何?”
眾朝臣聞言皆是一愣。
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這話竟然是從宋粱嘴裡說出來的?怎會如此?!她能想到這一層面?怎麼可能?!
先是早早趕來上朝,一點都沒遲到。後又這般關心國事,還能想到架火戰車圖丟失與西蜀國有關這一層面。
不對勁,很不對勁。
以前她在朝堂上可都是胡說八道,從來沒說過一句對的話。
昏君今日到底是怎麼了?也太反常了吧!
齊陳也有些意外,他雖然也想到此事可能與西蜀國有關,但還沒有找到實證,所以就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想法。
如今宋粱居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莫非是已經查到了什麼?
有位身著紅色朝服的老者緩緩開口:“西蜀一直以來都想攻破鄴城,此番招兵買馬,應是為鄴城一戰在做準備。”
好在宋粱先前便仔細看過了文武百官畫像,已將這些朝臣認全。
紅色朝服,年過半百,嘴角有痣,說話的人應是光祿大夫鄭林。
堂堂一個光祿大夫,能說出來這麼沒含金量的話,宋粱不禁懷疑他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上的?
宋粱也不給他半分薄面,瞪了他一眼,直接冷聲道:“光祿大夫,朝堂之上別說廢話。這朝堂之上誰人不知西蜀的心思?朕要的是解決辦法。”
光祿大夫被她當中指責,面子上掛不住了,老臉一紅,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他有些委屈,明明以前在朝堂上他都會被宋粱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