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粱認真望著他,輕聲問:“若朕沒做到,沒能護住大昭,你當如何?”
他答得沒有一絲猶豫:“臣會,取而代之。”
無論是否清醒,他都會是這個答案。
汪吉大驚,連忙提醒齊陳:“齊指揮使莫要胡言!若是吃醉了酒,就早些回去歇息!莫要再飲了。”
齊陳忽然笑了起來,“昏君無能,取而代之又何妨?汪吉,你幾乎日日在宮中輔佐這昏君,難道你就沒想過讓大昭換個姓?”
汪吉斥道:“住口!大昭是宋家的,以後也會一直是!我汪吉在大昭一日,便不會任由有心之人對皇位有非分之想!”
“你這愚忠之人......”齊陳還想繼續說,卻被宋粱打斷。
“夠了,都別說了。你們二人都是我大昭棟樑,朕明白,大昭可無君王,可無我宋粱,卻不可無汪吉和齊陳。朕只希望大昭日後國運昌盛,你們二人能齊心協力。”
她是真的不明白話題怎麼又回到皇位上了,好不容易用往事引起齊陳傷懷,剛想好好安慰他一下,也能親近一些,增進些感情,但萬萬沒想到齊陳剛到情緒,卻又開始說這些。
他眼裡就真的只有天下?
汪吉輕嘆一聲,道:“陛下,齊指揮使醉了,咱們回去吧。”
“我沒醉!宋粱,你不是要跟我喝嗎?來,咱們幹了這一壺!”
說著,他忽然拿起一整壺酒,沒等宋粱應下便兀自開始喝。
“既然你想喝,朕就陪你。”
二人幾乎同時將一壺酒飲盡。
齊陳只覺頭暈目眩,仿若整個世界在轉動一樣。
雖是已經醉酒,卻依然想繼續喝。
宋粱也喝得起勁,又將一壺酒遞到齊陳手裡。“喝,我們繼續喝。”
二人喝著喝著都走到了窗邊,齊陳指著窗外明月,大呼:“看月亮,真圓。”
宋粱低聲吟誦:“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也不知道我那個世界,此時是什麼樣的......”她喃喃自語。
汪吉見二人都喝得有些不清醒,連忙出門去叫小二備馬車,準備帶她們二人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