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墨眉緊鎖,言語中似有動搖。
“嬛妹,當初我與周錦慕比試,本意是對他小懲大誡,讓他在將軍府的作為有所收斂。”
“如今,卻演變成你與他爭奪《天櫛鈺選》與將軍府繼承者之位,衝突越來越劇烈!”
“我們捲入這場紛爭是對的嗎?”
周嬛春正色斂容,字帶鏗鏘,她反問道:“二哥,周錦慕在被你打敗之後真的有收斂嗎?吉小亨的那名怪朋友,‘毓梨軒’雖傳言是他乃暴斃而死,但‘毓梨軒’內外諸人皆知,他是被周錦慕殘害而死!”
念念忙說道:“沒錯!沒錯!吉小亨告訴過我,他的那個朋友從來就沒有什麼暗病,只是性情古怪,不喜與人交往,卻常常與花鳥交談!”
周伶墨沉默不語,握緊拳頭的手已顯示出他的微怒。
周嬛春劍眉凜目,沉聲而說:“荒漠中有一種長薄鳥,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一開始的反應是將頭埋入沙地,以為自己看不見危險,就代表危險消失了。”
“將軍府的紛爭亦如同此鳥遇到的危險一般,一直都存在,並不因為人的迴避而消失,越是逃避紛爭,我們就越會失去被紛爭所波及的那些支援與維護我們的親人,不得不捲入紛爭,甚至有一天會失去自我的初心與性命……”
“要在這場紛爭中堅持初心,保持自我,只有一種方法!”
“那就是贏!”
“我雖不能保證自己有能力領導將軍府,但如今,絕對不能讓周錦慕成為將軍府的繼承人!”
念念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周伶墨亦疏眉感嘆道:“從前,我一直都對周錦慕的惡行無能為力,自身也飽受他之欺凌……我感到一種揮之不去的無力感,我痛恨這種無力感,亦痛恨我自己……”
“我想,承認自己是一名可憐與可悲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氣,但要去戰勝自己可憐與可悲的處境,不僅需要更大的勇氣,還需要更大的智慧……”
“這種智慧不是一味退縮就能學到的,嬛妹,你說是嗎?”
周嬛春星目亦注視對面的周伶墨,肯定的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周伶墨拍了拍周嬛春的肩膀,暗立不拔之志。
“看來你已做好面對任何狂風暴雨的準備了,以後,我亦會與將軍府的一切邪惡力量對抗到底!”
周嬛春喜顏道:“我相信二哥!”
念念也豎起大拇指,笑顏道:“我也相信伶墨少爺!”
“謝謝你們的相信!”
與此同時,周穆顯藍色錦袍,棕髯棕發,立在“洛香閣”門前,靜靜等待著婉香的回稟。
他望著“洛香閣”庭院子中倚波枕華月的睡蓮,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抹芳沁婉約的人影,心中不由歡喜。
在他全心全意神遊太虛之時,婉香亦行至他的身前。
“小婢回稟將軍,伶墨少爺前往大小姐處作客去了,夫人說將軍若要尋伶墨少爺,可至‘席露軒’。”
婉香低眉順眼,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