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脈山上,陸雨纖細的手指握緊了飲血刀柄,屈膝發力,動作紮實的將神器提起。她透亮的眼眸裡,是滿滿的驚喜和疑惑,稍稍適應了飲血刀的重量之後,單手挽個刀花。
她半轉回身,笑顏如花的看向烈陽:“不想這兵器,如此稱手?”
“高階兵器,可以孕育器魂,會讓兵器的質感,達到最契合使用者的程度。”烈陽賣弄著風老教授的知識。
陸雨只比烈陽略矮半個頭,拿一柄七尺***不會覺得不協調。她就在山林間,單手、雙手各使了一路基礎刀法,陸雨有“劍絕”之名,使起刀來也不含糊,劈砍挑刺磕,基本功極為紮實。
刀鋒破空的銳利聲響在林間穿梭,偶有靈力貫通,會有無形之刃隨鋒甩出,在周圍留下道道痕跡。
烈陽走得累了,就坐在一側的大石頭上。陸雨人隨刀舞,白衣血刃,時而似冬雪藏梅,時而似紅蓮綻放,烈陽側目凝望,一時竟看得痴了。
“呼……”陸雨收刀駐足,原來起伏的胸口,此刻卻相對平靜,她眼裡透著難以置信,“初使這刀,竟覺比青鸞劍更順手,不愧是神器!”
烈陽莞爾,並不言語。
陸雨幾番觀摩,對飲血刀越發愛不釋手,覷見烈陽的神色,才想起不該把玩許久。
“還你。”陸雨幾步走到烈陽跟前,雙手捧著刀,遞到他眼前。
烈陽與之對視,此時的七公主沒有任何遲疑,眼裡滿是澄澈。於是順其自然的接下,將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的飲血刀放回了虛界。
“哎烈陽,你好像對我,不怎麼防備嘛?”陸雨咧嘴輕笑,那清脆的聲線,便如林間躍動的青鳥,聽著極為舒適。
烈陽不置可否,淡笑道:“我這身體狀況,防得了誰?隨便來個啟靈域的修行者,我都打不過。”
傷勢恢復之前,烈陽的確沒啥戰鬥力。
但在風老的幫助下,那穿胸而過的劍瘡,已經完好如初。現在的烈陽,依舊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當然,假設陸雨要為難烈陽,那點戰鬥力幾乎為零。
陸雨不是趙千風,劍絕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特別是烈陽得知陸雨擁有“雙風”靈種之後,更沒有防備的心理。
反正都打不過,防著有屁用?
陸雨要是想殺人取刀,昨晚上跑路的時候就下手了。那會兒風老已經沒太強的後招,烈陽沒有反抗能力。
與其提防人家,不如開誠佈公的交朋友。
“唉……”陸雨看烈陽的神色,也知道這份信任來之不易,她微嘆的道,“江湖上都知道有神器降臨於劫谷,你生還的訊息極少人得知,世人便說那神器在我手上。諸多勢力蠢蠢欲動,此事,遲早要見個分曉。”
“辰帝已知神器在我手上,剛才還逼我交出去……”烈陽看向遠方,不知前路如何,“若是使些手段,我將會遭到接連不斷的江湖人攻擊。”
陸雨並不理解烈陽的某些選擇,在他身側坐下,偏頭問道:“壓力那麼大,回家就好了。在烈焰大軍的防區,誰敢把你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得建立在我把神器交出去的基礎上吧。”烈陽苦笑,腦海中浮現祖父烈飛的面孔,曾經相親相愛的家人,此刻竟不知是否應該信任。
烈陽如今的實力,放在同齡人中的確不俗,但已經退出頂尖行列。神器放在一個非頂尖的小輩手裡,還不如讓洞天域上境的烈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