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他的孩子?他不配。”李月華面色一凜,冷若冰霜。
事實上,鄭仁也從來沒有碰過她。鄭仁心裡,除了他的亡妻,便只有林春芹一人了。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楊明洞出聲問道。
“與你們何干?”李月華憤然。“平日裡,你們沒人關心過我,如今出了事,倒是頭一個來質問我了。”
江不晚愕然。
是啊,整個鄭家,包括她自己,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將這個'生了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鄭家大太太當成了透明人。
“我爹那份蛋糕上的毒是你的手筆嗎?”鄭鈞禮看李月華恨他爹爹入骨,心中百味雜陳,只怕自己爹爹真是咎由自取,他再沒立場與李月華索要解藥。
“我一直被他禁錮在這小小房間裡,如何給他投毒?”李月華聽了鄭鈞禮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她嘴上否認著投毒一事,眼神中卻盡是戲謔。
事情發展到這裡,在場眾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這件事與李月華有關。可她死守言語,嘴上怎麼都不肯承認,眾人竟然也把不住證據。
李月華是鐵了心不願給鄭仁一條生路,就算是她有解藥,怕也絕不會交出。
“大太太,我知道你委屈,你若真有辦法能救鄭老爺,等他醒了,我們就勸他解下那符咒,放你自由,可好?”楊明洞妄圖與李月華做個交易。
誰料李月華忽然朝他大喊道:“別叫我大太太!我叫李月華!”
“好好,李月華。”楊明洞一驚,而後趕忙安撫。“我剛剛說的事情,您考慮一下吧。”
李月華輕笑,並不答話,她可不需要交易。
“李月華,我會想辦法破了這個結界。至於鄭仁拘禁你的事情,我們可以交給警務司去處理。如果我們私自下毒復仇,那與那些壞人有什麼區別?”江不晚輕聲同她道。
“警務司?呵。”李月華冷笑,“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滑稽嗎?這世上,錢權相交,警務司,終是有錢有權之人的警務司。”
江不晚啞然,沉默許久後才道:“總有一天,不會這樣的。”
李月華出言譏諷:“總有一天?世上有錢權之人全死掉的那天嗎?”
“吱吱——”
屋內老鼠並未發出聲音,而窗外卻傳來吱吱聲。
李月華微微側過臉,低頭向窗外看去。
也不知她看到了什麼,江不晚只看見她的臉上忽然浮現出釋然的微笑。
江不晚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江不晚快步跑上前去。
李月華轉過臉,直直看向江不晚,而後眼角溼潤,身體倏忽後仰。這一回,再沒有結界將她阻擋。清風仍過懸窗,周遭虛無縹緲的氣息消沒,江不晚伸手想要將李月華抓住,卻終究是一寸難近,咫尺天涯。
窗頂的那張血符咒飄飄然落地,叮咚一聲落成五隻銅錢連成的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