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超然大驚,匆忙避開刺過來的剪刀,隨即抬手握住了秀孃的手腕,兩人就這樣扭打起來。
秀娘雖然已經氣昏了頭,但終究只是一個羸弱女子,力氣當然比不過呂超然。
掙扎之中,那剪刀竟是調轉方向,刺入了秀孃的胸口!
汩汩血流,從傷口中溢位,秀娘臉色慘白,踉踉蹌蹌,看向呂超然的目光之中,滿是仇恨。
“秀娘!”
呂超然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失手殺了秀娘,當即上前,想要扶住秀娘,可秀娘已經緩緩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在一陣錯愕之後,呂超然很快便恢復了之前的那副冷酷。
“哼,真特麼晦氣!”
他恨恨說道:“張宋賢,沒想到連你的女人都如此忠貞,就是死也不願意從我,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下地獄,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說完之後,呂超然便走出大門,上了轎子,一行人揚長而去。
直到轎子走遠,我才從衚衕中走出來,再次走進了張宋賢的家。
屋子裡,嬰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秀娘也癱倒在牆角,渾身已經被血跡浸染,死不瞑目!
我不由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目睹這樣一處人間慘劇,究竟有什麼意義。
外面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人出現,似乎整個穀雨莊的人都消失了一般,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秀娘和孩子的屍體無人理會。
於是便找到一把鐵鍬,在院落中挖出一個深坑,將兩人的屍體裹上一塊白布,埋入裡面。
不管真實也罷,虛幻也罷,我這麼做,也是出於本心,否則我想自己的良心不會安寧。
埋葬完秀娘母子,我便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畫中世界的事件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我面前,到目前為止,整個事件的發展還是在圍繞著張宋賢一家,因此我認定,找到魘的線索,應該還在張宋賢身上。
返回京城,我再次透過賄賂獄卒,見到了張宋賢,猶豫一陣,終究是沒有告訴他妻兒被害的事情。
“表哥,超然已經告訴我了,斬首之時,他會讓儈子手砍斷我背後的韁繩,到時候我就低頭向家跑,他自會幫我解決善後之事。”
看到我走過來,張宋賢便一臉興奮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呂超然這只是在矇蔽張宋賢,不過看他如此自信,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將買來的飯菜遞過去,讓他在臨死之前,可以吃上一口熱乎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