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卻面露苦惱。
“在下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趕著去做,沒有時間休養了,今天下午就把客房退了,不過,在下身上沒有足夠的銀兩,姑娘墊付的藥錢和房錢恐怕要過段時間才能還了。”
鳳輕狂愕然道:“錢倒不是問題,只是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事比養身體更重要的?我勸你還是再休養幾天為好,別再又暈倒了。”
男子搖著頭說:“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一定要先把事情辦完了才能安心,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呢?能不能跟我們說說?”秦洛突然問。
男子蹙起眉頭,一臉難色,顯然是不太願意跟人說。
鳳輕狂也不想為難人家,便笑著說:“要是不方便的話,公子不說也罷。”她見這人談吐不凡,不像是普通百姓家的人,要辦的事自然也不簡單。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男子擺擺手,“在下是打算去京兆府狀告一個人,為自己討個公道。”
“哦?你有什麼冤情呢?”秦洛又一臉好奇地問。
對方沒想到她會繼續追問,頓時愣了愣,錯愕地看著兩人。
秦洛則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非要打聽你的私事,只不過我家姑娘出身不凡,而且跟京兆府的府尹有些交情,或許能幫到你也說不定呢。”
聞言,男子臉上的疑惑盡數散去,隨之而來的是喜悅。
“若真如此,在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公子要是信得過,我很樂意幫忙。”鳳輕狂給出一個友善的笑,隨後則轉頭瞪了秦洛一眼,她什麼時候跟府尹有交情了?撒謊也不打草稿!
男子將兩人請到青石桌旁坐下,又給她們倒了茶,這才開始自我介紹。
“在下姓趙,單名一個擁字,乃是勻州紀縣縣令之子,七年前參軍,在勻州軍營歷練三年後,被調往苷州鎮守邊關。”
“原來也是位年輕的將軍。”鳳輕狂之所以說“又”,是因為想到了鳳長青,巧的是他和趙擁同在北關鎮守。
趙擁自嘲似的笑了笑,說:“什麼將軍?說來慚愧,在下在軍營多年,只是混了個小小的副尉而已。”
副尉是多少品來著?鳳輕狂使勁地想了想,好像是六品及以下吧?
武職是很難混的,尤其是底層計程車兵,要想出頭都得拿命去拼,極其不容易,因此不論官職大小,鳳輕狂認為,都是值得敬佩的。
這也是她之前一直儘量不跟方長青產生衝突的另一個原因,不管鳳長青為人如何,至少敢於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
秦洛讚道:“以你的年紀,能做到副尉已是了不得了。”
“正是呢。”鳳輕狂點頭附和,“那你為什麼離開了軍營,一個人來到京城呢。”
“因為我已經死了,無法再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