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松探頭進門四下瞅了瞅,見裡面出了桌子凳子和床榻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多餘的物件,確實是夠簡陋的。
不過,在這樣的地方,能有個棲身之所就很不錯了,他這個林家二少爺雖然住慣了上等房,但這幾天野外都住過了,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於是欣然掏了十兩銀子出來,笑道:“那就好,這是我們的住費,另外儘快去準備一桌好酒好菜!”
小夥子拿著銀子,兩眼冒光,連忙道謝:“好,我這就去,幾位先歇一會兒,飯好了就來叫你們!”
林靖松倚在門邊,打了個呵欠。
“好了,我就要這一間了,我進去躺一會兒,你們自便吧。”
然後就一點不客氣地關上了房門。
接著,鳳輕狂和林韻姝各人選了一間房,也進去休息了,沈璃在四下走一走,最後也進了房裡。
進房後,鳳輕狂當即一頭栽倒在床上,走了這麼多天,當真是疲累得很,全身都像要散架了似的,睡意很快襲來。
恍惚間,她突然摸到腰間一個冰涼的物件,猛地想到某個人,睡意瞬間又消散了。
她乾脆坐起身來,把柳月刀取下來握在掌心,兀自陷入了沉思。
聽林靖松說,半個多月前先帝駕崩了,原來的太子已經登基,儘管先帝重病已有一段時間,她也知道駕崩是隨時有可能的事,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還是挺震撼的。
慕連城終於還是做了一國之君,不再是太子,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很快他就會有一個皇后,還會有佳麗三千,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她忘記的吧?
從今往後她跟他之間的聯絡就真的只剩下這把柳月刀。
想想還是蠻傷感的。
鳳輕狂有時候會忍不住設想,假如當初她沒有拒絕慕連城,興許現在就是大燕的皇后了,那又會是怎樣一種光景呢?
生活在那個四周都是牆的籠子裡,儘管不必忍受思念的苦楚,但應該還是不會比現在在外面自由自在來得開心吧?
唉,算了,何苦空想這麼多自尋煩惱?
鳳輕狂甩了甩腦袋,將柳月刀放在枕下,重新躺回床上去,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等醒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店家已準備好飯菜,幾個人來到大堂,總算是吃上了一頓像樣的飯。
林靖松倒沒吃多少飯菜,因為不對胃口,不過卻對店家的桃花釀尤為滿意,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兩罈子。
“老闆,你這釀酒的手藝可太厲害了,我生平喝過無數的酒,再名貴的也都嘗過,但就是對你這桃花釀情有獨鍾,似乎喝多少都不夠似的,不知道你還有多少存貨,我要全部都買了,帶回家去珍藏,之後再慢慢品嚐。”
“公子喜歡就再好不過了,存貨倒還有十幾壇,不過,恐怕你不好帶。”
老闆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頭戴荊釵,身著布裙,長得慈眉善目的,笑起來極其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