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狂才不會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當下咧嘴嘻嘻地一笑,說:“可別說大話了,你現在被捆住了,連坐都坐不起來,敢問還怎麼不放過我呢?”
“你……”羅橫咬著牙又使勁地掙扎,可因為四肢被扭在身後綁得死死的,加上他現在迷藥的藥勁兒還沒完全過去,並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來,半天也沒挪動一下,更別提坐起來了。
最後只有放棄。
羅橫轉動眼珠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馬車之內,急急又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官府。”鳳輕狂說得輕描淡寫。
她此刻靠坐在馬車前端,一隻腿放在身前,另一條腿則掛在外面,來回地搖晃著,整個人看起來自有一股瀟灑恣意之感,跟之前在羅橫面前展現出來的嬌媚形象截然不同。
羅橫這才後悔不迭,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說出去真是老臉丟盡,他那些手下肯定得在背地裡笑話死他!
“這裡的縣官跟我早有交情,你前腳把我送去,他後腳就會把我鬆綁,好酒好菜招待一番,又何必折騰這一遭?”
鳳輕狂故作震驚地問:“哦,多謝提醒了,那你跟徉州的知州大人該不會也有交情吧?”
“你不是帶我去縣衙?而是州衙?”羅橫略有些慌,不過並未如鳳輕狂想象中的那樣慌亂,並且很快就露出從容的笑。
“我雖未與知州大人有過多的深交,但這些年我每年都會送上萬兩的大禮去孝敬他,我想他對我還是有些情誼在的,否則這麼多年我的清風寨焉能屹立不倒?”
原來連知州都跟清風寨有勾結,這個羅橫還挺會做人的!
鳳輕狂氣憤地哼了哼,倏然又怒色褪去,嘴角逐漸上揚,漾出一抹冰冷的笑來。
“你的清風寨建立這麼多年,想必存了不少錢財吧?加起來是不是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兩了?知州大人要是能從中私吞個一半,肯定也笑得合不攏嘴了,有這麼多油水可以撈,還可以去朝廷邀功請賞,我想他應該會很樂意將清風寨一鍋端了,你說是不是?”
聞言,羅橫終於亂了心神,後背冒出冷汗。
“你……”
“哦,忘記告訴你了,昨天晚上在你昏睡之時,我已經把清風寨裡那些被你強行帶上山的可憐的百姓給放走了,你的兩百個手下也都被關在了你精心修建的石室裡面,現在正等著官府去收人頭呢。”
鳳輕狂笑眯眯地說。
羅橫徹底被她激怒,一雙眼珠瞪得比銅鈴還大,目眥欲裂。
“你這個該死的娘們,我不會放過你的!”
“使勁兒喊吧,我正嫌太靜了,需要點聲音來緩和一下氣氛呢。”鳳輕狂冷嘲道,“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喊得太用力了,至少省些力氣,否則一會兒你體內的毒發作起來,就沒力氣喊了。”
“毒?你還給我下毒了?”羅橫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看上去純良無害的小姑娘,怎麼會長了一副那樣狠辣的心腸。
鳳輕狂笑道:“當然,我一個弱女子,要是不給你下毒,如何製得住你?”
“你是弱女子?能一手製服一窩土匪的人是弱女子?”羅橫自顧自嘟囔,隨即想到了什麼,忙厲聲質問:“誰是你的內應?究竟是誰背叛我?”
關押二百弟兄,釋放所有寨民,且只在一夜之間,一個人是肯定完不成不了的,他就是再沒腦子也明白這一點。
“就是錢武咯。”鳳輕狂吃完最後一口饅頭,拍著手回答,轉身在馬背上取了水袋,咕嘟咕嘟大喝幾口,回頭向羅橫道:“渴不渴?是否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