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江樓月有些不敢置信,眼底的喜悅是掩飾不住的。
江明澈頷首道:“我知道你肯定想見他,況且這是最後一次了。”
聞言,江樓月的目光隨之暗淡了些許,其實每一次見慕連城,她都做好了最後一次的心理準備,只是,每次一離開後,就又想方設法地找各種藉口來找他。
後來她才明白,什麼最後一次,都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哥,謝謝你。”
江明澈不禁莞爾,轉過頭去看鳳輕狂,卻見她正低著頭直直地站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輕狂,”他喚了一聲,緩步走過去,“你是否需要寫一封信留給慕連城?”
在鳳輕狂聽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江明澈既然提起了,那就代表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不過,她要走了,也的確應該留下一封信,給慕連城一個交代。
“我這就去寫,能不能借筆墨一用?”
“隨我來。”
江明澈立即領著鳳輕狂進了客房,親自拿來筆墨擱在桌面上。
鳳輕狂一邊措辭一邊坐了下來,執起毛筆準備寫,這才發現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臻首一抬,奇怪地看著江明澈,問道:“你能不能不要看呢?”
“不行。”江明澈一點面子也不給,依舊直挺挺地站在桌旁,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紙頁上。
什麼意思嘛?這是要監視她麼?
鳳輕狂狠狠地瞪著江明澈,表示自己的極度不滿。
“那我不寫了!”
“你不寫也行,那我就讓樓月將你的離別之意代為轉告給慕連城,那也是一樣的。”江明澈微笑著看她,頗有一種威脅的意味。
讓江樓月去轉告?那她還不把她能多不堪就說得多不堪?
鳳輕狂只好重新拿起筆,當著江明澈的面,把話寫下,統共只寫了一頁紙。
裡面的大致內容是說,她還是忘不了與江明澈的昔日情分,加上想追尋自由,決定跟江明澈離開,以後不會再與他見面,讓他只當她這個人沒有存在過。
這麼寫的目的就是讓慕連城徹底死心,別再找她,當然這是為了迎合江明澈的想法,並非鳳輕狂的心裡話。
“你看看,沒什麼問題吧?”
鳳輕狂扔下筆,乾脆把信交到江明澈手裡,“要是還有不妥的話,我隨時可以按照你的意思改。”
她在“你的意思”這幾個字上特地加上了重音,用以譏諷江明澈。
江明澈沒有在意,還真就仔細閱讀了一遍,最後點頭說:“沒問題了,我這就去交給樓月。”
望著他出門的身影,鳳輕狂嘆出一口氣,心下無比鬱悶。
這封信一出去,她跟慕連城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是不是會怨她?又或者,傷心一陣就徹底忘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