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病床上,金怡帶著呼吸面罩,看向棚頂,一滴淚偷偷從她的眼角滑落。
此時的她,很怕自己因為身體不行而被秘案局強制休假。
分明沒做什麼,怎麼就感染了呢,這讓金怡很無奈,她又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有可用之處。
“你醒了。”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尤沐起身想要開燈。
“別開燈!”金怡連忙制止。
“是不是還沒睡夠?”尤沐坐在床邊,輕輕問道。
“嗯,有點,燈太晃眼。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金源給你送來沒多久我就來了。”
“他這小子。”
“這麼做就對了,既然你不關心自己,那就只有交給大家來關心了。對了,剛才市局那個隊長來了,也不進來,站在走廊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哦,他那人就那樣。”
“好好睡一會,別想太多,我們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著急,但身子不是著急的事,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尤沐說著,將被子給金怡蓋了蓋。
“現在幾點了?”金怡看向尤沐,黑暗的月光下,他的五官看上去冷毅,一雙眼格外明亮,聲音卻那麼輕柔。
“四點半。”手機燈光將他的臉照量。
“你的臉好嚇人。”金怡咯咯笑著,忽然又咳嗽起來,尤沐連忙探身過來,輕拍金怡後背。
“沒事的,從傷了以後這不是常事麼,咳嗽有不是什麼大事。”
“嗯,我知道。”尤沐嘴上說著,心裡卻不這麼想,咳嗽的每一下都能牽動胸腔,她剛做完手術,傷口還為完全癒合,他當然放心不下。
金怡因感染再次住院,周局說什麼也不讓她來上班,誰都知道這是為了她好,她的心卻如同被放在了熱鍋上煎熬。
時間一秒秒、一分分、一時時、一天天度過,眼見著窗外的樹從光禿到抽新芽,從淡綠色的嫩芽,長成青翠的闊葉。
“時間過的真快啊。”金怡將手中的蘋果削好,用刀切開,自己和文凝一人一半。
她和尤沐打了冷戰,由於工作的問題,他們二人很少爭吵,骨子裡卻都很倔,尤沐想讓她面對新生活,不要總是執迷於過去的事。
尤沐之前幾乎不敢和金怡說這種話,因為一提到這樣的事,金怡一定會離開他,從前的他是那麼怕她離開。
但是從她受傷以後,或許是沒日沒夜相處的原因,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常常兩人到了無言的程度。
彼此視對方為石膏,不吵也不鬧,只有沉寂,漫長的沉寂。
金怡本就因為工作的原因,感到自卑迷茫,尤沐好像又不是很理解自己,他總是倡導要活在當下。
他的理智讓金怡心寒,此時的她躺在病床上,雖是不需要人來照顧,但是也沒什麼能力,這讓她懷疑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尤沐多次表示自己並不在乎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只想讓她享受已有的生活。
金怡只知道,自己的收入很低,沒錢,沒房子,沒前途。現在還生了病,工作處於暫停狀態。
她總是會想到自己才上了兩個月的班,卻休息了將近兩個月。這兩個月中,她的身體反反覆覆,剛回去上班沒幾天,再次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