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家內,老鄭小心翼翼地將周局扶起,周局剛才終於睡了一覺,將近兩個小時,是這段日子他睡的最長的一次。
“周局,您醒了,不巧剛才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周局說著,將毛毯往身上披了一披。
“還是涅林家未婚夫的那個事,張老爺子想親自見見您。”老鄭說著,眼神緊盯著周局,時刻觀察著他的神情。
周局眉頭一緊,雙唇緊閉半晌,隨即慢慢說道:“他~媽的,老東西,市井商人,現用現交的玩意兒,以前怎麼沒看他來找過我呢?
都說我們市張家厲害,再厲害他們算個屁?還不是得被更厲害的收拾?
以前他家那幾個狗東西沒少惹是非,每次都讓人給他個面子,老張頭一直不出來,回回都是那個狗仗人勢的陳小子辦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張家在我們市隻手遮天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老張頭再厲害,還不是被別人拿住了,現在想到要來找我,我還不知道找誰呢。”周局皺著眉頭說罷,又覺得不解氣,狠狠地唾了一口。
老鄭一直都知道周局的脾氣,看他這個樣子,非但不懼怕,更多的反而是心疼,畢竟周局現在的身子扛不起這麼折騰。
“今晚幾點?定的哪?”
老鄭看了眼手錶,說到:“還有一個小時,是個鄉下的會館,倒是不遠。”
周局聽到,起身換衣服,至少見外人總是要收拾下的,現在他每次出門,都要拄著拐,同時還要人扶著。
剛出門,便見到從A市回來的金怡。
“周叔,您這大晚上去哪啊?”金怡詫異,就老周目前的身子骨,已經扛不住飯局了。
“涅林家的案子,想必你也聽說過了,張家還想垂死掙扎一會兒,我去會會面,讓他們死心。
你這一個月怎麼樣啊?累壞了吧?”
老鄭見周局難得露出個笑臉,不忍心催促他,老周這麼多年,只有見到金怡的時候才會有慈祥的一面。
“我還好,您這身子……哎呀……”金怡有些懊惱,恨不得立即跟在老周身邊,但她比誰都清楚,周局要去見的是什麼人,要辦的是什麼事。
“周叔,那你先忙,我改天再過來。”金怡說著,看了眼周局,又看向老鄭。想勸他少喝酒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他晚上回來頭痛別再加重。
從周局家離開,金怡向自己租住的方向走去。
周局上了車子,望著金怡的背影很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要是佩佩還在的話,沒準小金能和她是不錯的姐妹。
高速上行駛不到十分鐘,就是匝道,下了匝道是一段青石路,路的兩旁種滿青松。
周局記得這個地方,十多年前,這裡剛修建完畢,那時他作為陳禹的下屬,第一次和大家來此地吃飯。
那是他第一來這麼豪華的地方用餐,請客的是上面的人,當時陳禹對這些好像很不屑,上面的人請吃飯必是有目的的。陳禹出來以後很不爽,罵罵咧咧說那群人道貌岸然。
當時的老周卻覺得,要是能一輩子隨意進出這種地方,就算做個道貌岸然的俗人,那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