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車廂裡唯一清醒的兩人四目相望。
雖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
蘇搖鈴:“它的哭聲的確很有感染力。”
江陵遲疑:“……要我幫忙把你打暈麼?”
蘇搖鈴走到門口,“不用。”
她忽然上前,用極其溫柔的姿態抱起了鬼嬰,嬰兒的口中發出既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聲音。
江陵已經準備好隨時跑路離開這個車廂。
廣播說的很清楚,和這個狂哭不止的東西呆在一個車廂一分鐘,就算是違規,從這個鬼嬰爬進車廂的那一刻起,他在心裡就默默開始計數。
然後他就看見蘇搖鈴伸手摸了摸嬰兒的頭。
動作溫柔體貼。
隨後她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然後操作了起來。
嬰兒的哭聲陡然一停。
整個車廂安靜了三秒鐘。
隨後,慘叫聲響起。
然而這非人的慘叫聲沒有持續幾秒,就再也發不出來——
蘇搖鈴摸出來的東西,就是她校服口袋裡的針線。
她正在摸黑,一針一針地把嬰兒的嘴巴縫起來。
就像是乘務員做的那樣。
不要和發出哭聲的東西呆在一節車廂內超過一分鐘?
那就讓它發不出哭聲。
江陵:……?
這麼硬核的嗎?
悠悠醒來的劉小沙正好就看到這麼驚悚的一幕。
黑暗中站著一個人,那人懷裡抱著什麼東西——一個似乎在努力掙扎著的東西。
那姿勢,就像是母親抱著孩子一般。
但此刻,這個“母親”的身上和手上都染上了懷裡那東西的血,手上還在坐著什麼動作,那是……
一針一線地用尖銳的針頭,穿過鬼嬰血肉模糊的嘴巴,將其上下的血肉死死拴在一起,無法張開發出聲音。
而此刻,遠處的車廂也傳來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