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好笑,金雕這麼威武的生物,叫聲卻像小雞崽,急促怪異,一聲趕一聲。
空中,金雕飛行的翅膀滯了一下,隨即慌忙撲騰著翅膀,讓自己免於遭受從天上掉下來的災難,穩住身形後,慢慢靠近池非遲在的大樹。
不僅這隻金雕,別的金雕也跑來了。
池非遲站在樹上,親眼看著巖壁上的大巢中又飛出兩隻金雕。
一隻體型比飛回來的金雕小一點,除此之外,兩隻金雕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另一隻要小得多,毛色也更灰暗一些,身上基本是灰褐色。
池非遲可以確定,這一隻的毛色暗,不是因為變異或者年齡小,至少不單是因為年齡小,而是因為……這是隻母雕。
分辨禽類雄雌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雄性的羽毛比雌性更鮮亮。
三隻金雕扇動著翅膀包圍了大樹,最大的翅膀張開有兩米,最小的翅膀張開也有一米多,捲起的風將樹葉吹得紛落如雨。
非赤將頭搭在池非遲衣領上,盯著周圍的三個龐然大物驚歎道,“果然很帥耶!”
池非遲垂眸瞥了非赤一眼。
非赤膽子真夠大的。
這時候不該感慨一下,這個夏天有救了嗎?
金雕牌風扇是真的舒服。
“剛才的聲音是你發出來的?”體型最大的金雕用複雜的目光打量池非遲,眼裡寫了‘一言難盡’四個字。
“好難聽的叫聲。”二號金雕感慨著,落到池非遲旁邊的樹幹上,收攏了翅膀,“嚇我一跳。”
體型最小的母雕聲音有一絲低啞,說的內容只是單次迴圈,還帶了一點幸災樂禍的歡脫,“大哥掉天,二哥掉巢,大哥掉天,二哥……”
池非遲:“……”
這隻靈性還不夠。
然後池非遲就靠在樹上,看著兩隻大金雕把它們靈性不夠的小妹妹揍了一頓。
是一點都不留情的那種揍:翅膀扇頭,爪子抓背,在人家要飛起來躲避的時候,先一步飛起來踩下去,繼續揍。
這麼慘烈暴力的場面,非赤在一片亂飛的羽毛中看得津津有味。
怕?不存在的。
它見過的生物裡,比金雕大的就有非離,比金雕危險的就有主人,比金雕讓它更頭疼的還有會猛熊飛撲、強行壓蛇的糰子。
要是金雕敢欺負它,它就叫救兵!
池非遲也坐到樹幹上,欣賞金雕在樹前的空地間打架,等三隻金雕鬧得差不多了,才出聲道,“我想請你們幫我個忙。”
“幫忙?”大金雕收了揍妹妹的,爽快道,“行,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