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自己會吸收它的!”秋子墨看出了小丫頭所想,信心滿滿,他鬆了手,那魄靈又回到了相思體內,搖搖晃晃,總是與本體顯得很不搭的樣子。
秋子墨回到自己的牢房,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抬手從儲物袋中召出了一把琴。這把琴曲線優美,音色純正,他剛彈了幾個音階,相思就聽出了曲目的名字——安魂曲。
好嘛,大晚上的,彈這種曲子,又是在這隻有他倆的冰殿裡。越聽,相思後脊上那些雞皮疙瘩越是來湊熱鬧,忍不住就打了個激靈。
“師尊,可不可以不彈它了,我瘮得慌!”
秋子墨微微一笑,佯怒道:“蛟龍都敢殺,區區《安魂曲》就不敢聽了?矯情!”
這女人有幾個不矯情的?
尤其是被從小捧在手心裡捧大的!
小丫頭撅著一張嘴走進了秋子墨牢房,一屁股坐在了秋子墨身側的軟墊上,“呆在師尊身邊還有點兒安全感。”趴在琴案上,很小聲的跟她師尊頂罪,“還不是師尊和師兄們慣的!”
什麼叫他們給慣的?
明明是雍皇那個女兒奴給慣的!
這人死為大,他也不好拿死人來說事兒,這鍋他是不背也得背了。秋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曲《安魂曲》彈了半個時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相思已經睡熟了過去。秋子墨擔心凍到她,在她周身打了個禦寒結界,繼續為她談著琴,直到天萌萌亮,他彈的手都酸了,眼見著那抹魄靈已經完全融入了相思體內,他這才滿意的停了手……
他撫摸著相思的頭,唇角溢位一抹淺笑,“丫頭,你可以拿自己的命來救我,我也可以拿命和冥神賭,賭盈了,他會狗急跳牆,露出諸多破綻;賭輸了,我陪你一起死,定不會讓你一個人淪為他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冰牢七載的朝夕相伴,七載的互相扶持,他的心裡除了蓬萊,又裝進了這麼一個小人兒。他喜歡這種被信任、被依賴、被愛護的感覺,他再強大,也有脆弱的時候,偏偏這最脆弱的時候都被這丫頭給趕上了。她用她單薄的肩膀,扛起了一個新的世界,那個世界是給他的。那裡沒有陰謀算計、沒有魑魅魍魎,有的只是一片赤子之心。
棋子想反天,冥神殿下很惱火。他將自己關在寢殿裡,琢磨著哪顆棋子能當刀用上一用,他最擅長借刀殺人。秋子墨不聽話,除了他,相思這顆棋子才會由著他要的方向發展。可思來想去,這把刀的人選也就集中在赤焰、妖皇、魔子、瘟神這幾位身上。
那對父子,顯然赤焰更好蠱惑;魔子嘛,有初雲在他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瘟神,他還是算了吧!那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惹了他,再壞了自己的全盤計劃,得不償失!
再回冥界,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問安聲拉回了冥神風青雲的思緒。
“冥神,您的衣角破了!”一個心腹見他這具肉身的手臂已經有了裂紋,據實以報。
冥神瞥了一眼自己這身皮囊,有些不捨的嘆了口氣,用了它幾年了,真有些捨不得了。一縷黑霧漂出了那具肉身,只見那肉身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屬下這就去給您尋件新的外衣!”一個陰差跪地道。
冥神揮手打發了他,眼瞅著小護衛們將這破損嚴重了的肉身拖走,那一瞬間的難過轉瞬即逝。他邁著大步,向處理政事的大殿走去,問著它們這些天那些重要棋子的動態。
“妖皇父子傷養的如何了?”
“妖皇再有幾日就能恢復了,赤焰年輕力壯,已經痊癒!”
冥神頷首,一個絕妙的主意在腦中漸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