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徐達沒有想到的是,常遇春一到徐達面前,便單膝跪地,對徐達道:“元帥,末將情敵大意,以致幾十艘戰船被鑿創,上千將士葬身太湖魚腹,還請元帥責罰。”
徐達見狀,扶起常遇春沉聲道:“貪功冒進,確實該罰,但你能發動反擊,助大軍一舉奸滅尹義,這是天大的功勞,功過相抵,此事就這麼作罷,但你要切記,以後萬萬不可貪功冒進,知道嗎?”
聽了徐達的話,常遇春嘆息一聲道:“立再大的攻來,又有何用?死去的那上千士卒,再也活不過來了,想起他們因為我的情敵大意,被活活淹死,我這心中,就是一陣難過。”
見常遇春心痛難當,徐達心中也是一陣悲慼,良久之後,才對常遇春道:“既然你覺得過意不去,那這上千淹死將士的撫卹,就由你來出,莫要讓他們的妻兒受苦。”
聞言,常遇春眼睛亮了起來,對徐達道:“元帥,這個主意不錯,等回了應天,我便把這些將士的家眷,遷到一起,組成一個村子,給他們足夠的土地,給他們建一座學堂,讓他們的孩子,有一個好出路。”
說完,常遇春又看著公孫劍道:“公孫劍,這事兒,你得幫我,咱軍中,都是大老粗,就你一個,還跟文人沾點兒邊,等回了應天,你跟我一起辦這件事兒。”
公孫劍笑道:“常將軍放心,有我在,一定給你辦的妥妥帖帖。”
公孫劍說完,看這常遇春身後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石清,笑著道:“常將軍,這位是……”“哦,此人是尹義陸軍主將,被我生擒活捉,還請元帥發落。”
常遇春說完,公孫亮祖也哈哈笑著把尹義推了出來,對徐達道:“元帥,這尹義,也被我活捉了,怎麼處置,您看著辦!”
徐達看著尹義、石清二人,沉聲道:“太湖之上的水軍幾乎死傷殆盡,尹義、陸清二人,留著已無任何用途,這二人差點兒害死常遇春、俞通源他們,罪大惡極,留著幹什麼?將這二人退出去,梟首示眾吧!”說罷,徐達不理尹義、石清二人的哭嚎,帶著常遇春他們,返回了自己的軍帳。
解決了太湖之上的麻煩,徐達、常遇春率大軍繼續前行,在崑山崖擊敗張士誠又一波水軍後,常遇春直逼湖州城下。
當在姑蘇醉生夢死的張士信聽到這個訊息後,再也坐不住了,這湖州,是姑蘇最後一道屏障,只要攻破湖州,姑蘇就再無大城池可阻擋徐達大軍,徐達很輕易便能到了姑蘇城下。
雖然駐守湖州的,是自己手下大將李伯升,但張士誠依舊不敢大意,生怕湖州有個閃失,急忙召集十萬大軍,讓弟弟張士信直奔舊館,想繞道徐達大軍後面,給徐達致命一擊。
收到這個訊息的常遇春,立刻來找徐達,對徐達說,自己願意與公孫亮祖帶三千將士,前往東阡,帶著軍民填掉大全港港口,抵禦張士信,為徐達攻破湖州爭取時間。
聽了常遇春的話,徐達皺眉沉思良久,這張士信帶著十萬大軍到來,很有可能會改變戰局,一定不能讓張士信抵達湖州城下,與李伯升合兵一處,常遇春能出戰,他很欣慰,可帶著三千人,就想抵擋張士信十萬大軍,這……能行嗎?
雖然常遇春是自己副手,而且還是自己手下猛將,但徐達還是問出了自己疑問:“常遇春,只帶三千人,能成嗎?這張士信,可是有十萬兵馬啊,你能兵力,連人家二十分之一都不到,能擋住張士信?”
常遇春聞言笑道:“元帥,如今大軍圍攻湖州,而湖州,又離姑蘇極近,咱們需要速戰速決,您需要大量人馬,才有可能短時間攻下湖州,自然不能給我調動太多兵力。
好在一點,這東阡易守難攻,三千兵馬,擋住張士信一陣子,應該沒問題,況且,我還帶著公孫亮祖,有我二人在,張士信,應該是打不過來,即便我二人守不住,您再派兵增援,也不遲啊!”
聽了常遇春這話,徐達點了點頭:“嗯,切忌一點,事不可為,千萬不要逞能,一定要儘早求援,知道嗎?”
常遇春拱拱手道:“末將遵命!”說罷,便大踏步走出徐達軍帳。
尹義、陸清的戰死,徹底引起了張士信的重視,這徐達的推進速度極快,如今離姑蘇,就二百里地,雖然張士信百般不願,但也無法再繼續在姑蘇享樂。
張士信帶著的十萬大軍,都是姑蘇精銳,到來的速度極快,常遇春還未準備妥當,張士信大軍便已殺來。
湖州形式緊迫,隨時都有可能被徐達攻破,張士信根本不敢稍作停留,見常遇春擋住自己去路,張士信也不含糊,立即派出先鋒徐義出戰,想要一舉攻破常遇春,趕緊去救援湖州。
常遇春見狀,立即召集眾將士,對眾人道:“張士信有十萬大軍,而咱們,只有三千人,怎麼辦?
想要把這十萬大軍留在東阡,給徐元帥爭取時間,咱們就必須全力以赴,若是能成功擋住這張士信,必定是大功一件,我向大家保證,將來回了應天,各位都會得到豐厚賞賜,良田美宅,不在話下,就算是戰死,吳王給的賞賜,也絕對會讓大家妻子這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