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來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些事情的確屬實,可說出來不就等於招供了嗎,但是這個縣令又說會為自己做主……
他將目光看向劉宏,只見後者一陣擠眉弄眼,孫來寶心領神會,“的確有過。”
年輕縣令鬆了口氣,往後一趟,“師爺,都記錄下來了吧?”
旁邊師爺撐開一張寫滿了的黑紙,“全都記下來了。”
“劉宏,你抬著你家公子回去吧。”
劉宏一愣,“大人……這就結束了?為何不收押此人?”
年輕縣令冷哼一聲,“收押?無稽之談!孫來寶惡語相向與動手傷人在先,公孫劍不過是防身罷了,你家公子找麻煩卻又技不如人,被打之後還要告別人的狀本就不是君子所為,夜已深了,你們就不要再胡鬧了,回去吧。”
孫來寶目瞪口呆,“你不是要為我做主嗎?”
年輕縣令嘆了口氣,“是想為你做主,可你不佔理啊,小公子,回去安心養傷吧,以後切不可再如此橫行霸道了。”
“大人……”
劉宏還想再說些什麼,縣令又敲驚堂木。
“退堂!”
公堂之上的公堂之人盡數離開,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劉宏與呆若木雞的孫來寶,還有那滿面笑容的公孫劍。
劉宏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離去的縣令老爺,他緊握了拳頭,“不識好歹。”
公孫劍湊了過來,“誰不知好歹?劉狀師說與我聽聽可好?”
劉宏冷哼一聲,“你莫要得意,此事還沒結束,回府之後我會一一稟報給統領大人,你與那縣令勾結,荼毒我家公子!”
“劉狀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說我與縣令勾結,可有證據?再者說了,是你家公子自己認錯了,對不對,孫大公子?”
孫來寶滿面怒容,胸膛起伏道:“刁民,莫要以為你有王爺護著就沒事了,就算你身後是王爺,我必殺你!”
公孫劍朗聲大笑,“在這公堂之上還敢出言不遜,要不要我敲鼓讓縣令大人出來再審訊一番?劉狀師,你口口聲聲不可藐視公堂,你家公子都這般言語了,我若是你,定會大義滅親,保自己清白。”
“又無人看見,你敲便是。”
公孫劍哼笑一聲,“罷了罷了,太晚了,趕緊抬回去休息吧,斷了胳膊腿要是不好生養著,以後可能連生育能力都沒了。”
“劉先生,送我回府!”
公孫劍仰天大笑出門去,拂袖扭頭罵道:“文人若是皆像你,真是有辱斯文!”
劉宏聽後只覺胸口一悶,險些吐出血來,他聲嘶力竭指著公孫劍的背影說道:“我與你這小兒,不共戴天!”
公孫劍沒有理會,直接出了衙門,剛想讓馬伕先走,去會一會老朋友,卻看到遠處王府又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他身邊。
明王世子率先下車,焦急問道:“公孫兄,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我將爹請回來了,他不宜來這公堂,讓我帶著京城名嘴趕了過來。”
只見馬車內又悠悠走下一儒生,向公孫劍施禮說道:“王府管家來尋的時候,在下的已經睡下,所以耽誤了些時間,公子等急了吧,在路上的時候世子殿下已經說了前因後果,在下有了七八分把握,現在進去?”
公孫劍心頭一熱,對著二人作揖道:“先行謝過世子殿下與先生了,已經沒事了,縣令大人公正公道,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判我無罪,是那孫來寶罪有應得。”
那京城名嘴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今夜急匆匆又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