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道君,時機何時可至?若是時機一直不至的話,我等難道就這樣和天庭無休無止的僵持下去嗎?”準提道軍又出聲道。
眼下他們和天庭的僵持,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是打成了這些神聖們的目的——也即是阻止天庭徹底的統治洪荒天地。
但就算是得到了答案,雲中君面前的這些神聖們,卻完全沒有辦法在真正的洪荒天地當中復刻出這一次雲中君對天庭攻勢的應對——因為在雲中君的排程之下,這些神聖們各自駐防的地方,並非是針對天庭那些進攻的神聖們做選出來的,而是針對不同的山水地形以及不同的天地之勢所選出來的。
每一位神聖在出現在了雲中君指定的防守處之後,他們所秉承的大道,都會和那地方的天地之勢形成完美的互補,在那些地方,這些神聖們十分的實力,便能夠發揮出十二分的威能來,便如同雲中君所選定的地方,乃是這些神聖們的道場一般——紫薇帝君麾下,天庭的大軍至於此處的時候,尚未正面接觸,就已經是被這天地之勢所壓制。
再加上又有云中君總覽全域性,每每有哪一位神聖在戰局當中處於劣勢,甚至於是傾覆之勢的時候,雲中君都會及時的調動援軍而至——如此一來,就算是因為戰局的不利以至於他們所駐守的地方被天庭的大軍所攻佔,但這些神聖們本身,以及他們所統帥的大軍的實力,卻並不曾折損太多,只需要稍加修整,這些神聖們,便能夠重新的踏上戰場。
而隨著被天庭攻佔的地方越多,雲中君所能夠調動的機動性的兵力,同樣也就越多,他麾下那些神聖們彼此之間的配合,也是越發的默契,實力也是越來越強。
然而在真正的洪荒天地之間,無論是彼此之間的密切配合,還是以空間爭取時間的行為,都不是雲中君面前的這些神聖們能夠做到得到的。
一來,是在真實的洪荒天地之間,這些神聖們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信任度,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統屬關係,再這樣的情況下,要令這些神聖們捨棄自己的道場,以此為其他人爭取時間,然後自己卻流離失所,寄人籬下——這又怎麼可能?
更何況,要發揮出這些神聖們最大的實力,最適合這些神聖們的戰場,也並非是他們自己的道場——將自己的道場託之於他人,有多少人願意做這樣的事?
是以,眼看著眼下的戰局越發的趨於穩定,雲中君面前的這些神聖們在對雲中君的能力深感敬服的同時,也迫切的想要眼前的戰局出現新的變化——畢竟,在察覺到了他們無法直接照搬雲中君對天庭攻勢的應對之後,這些神聖的興趣,便是重新的落回到了這一場戰爭的本質當中。
他們的注意力,便是全數的落到了這一場戰爭的變化當中,全數的落到了伴隨著戰局的變化而隨之變化的天地大道,以及天地大勢當中。
他們迫切的需要參悟這些變化,以提高自己的功行——就當前的洪荒天地而言,除了天庭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位強者,任何一個勢力能夠組織起這樣的一場,以戰爭來推演天地大局的棋盤。
“時機麼……”雲中君沉吟起來,他能夠感覺到他面前來自於準提道君和接引道君的殺機,越發的熾烈。
很顯然,準提道君所詢問的時機,既是雲中君打算發起反擊的時機,也是他們對雲中君動手的時機。
“以雲中君的個性,在他發起了對天庭的反攻之時,必然便是他有著十足把握的時候——而這樣一來,為求萬全,在發起反攻的時候,他的精力,就必然會毫無保留的傾注於戰局和天地大局的變化之間。”
“修行者的精力,始終都是有限的,當其精力毫無保留的傾注於一個目標的時候,在其他的東西上,難免就會有所疏忽。”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它們此時所在的地方,乃是天庭所營造出來的幻境,修行者就算是將意識落入了此間,並隕落於此間,他們所折損的,也只是這一律被剝離出來的意識而已,與他們本身而言,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是以,在這幻境當中,所有的修行者們都不會對彼此之間生出什麼提防來。
而這,也正是準提道君他們打算在這幻境當中對雲中君動手的原因。
在他們的預想當中,在這幻境當中,雲中君的防備心和警惕心,都會下降到前所未有的低,尤其是在即將轉守為攻,改變天地大局的那一剎那。
“在這幻境當中,無論是什麼人,也無論他們受到了什麼傷害,都不會牽連到他們的本身——但獨獨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雲中君。”看著端坐於上首處沉吟的雲中君,準提道君的言語,便是再一次的在接引道君的腦海當中迴盪起來。
“我已經專程去像巫族求證過——雲道君所執掌的那裁雲劍的本質,乃是巫族採集對那詛咒之本質所鍛造而成的神兵,其通體都是由無窮的詛咒而成。雖然不知曉,作為這詛咒所針對目標的雲中君為什麼能夠將那裁雲劍執掌再手中,但裁雲劍的本質,依舊是不曾有半點的變化,其間所蘊藏的詛咒,依舊是對雲中君有著致命的威脅。”
“也即是說,只要我們在這戰場當中,以秘法斬殺雲中君,引動其身上的裁雲劍,那麼雲中君的本體,也必然會在那裁雲劍的爆發之下受到牽連,縱然不死,也得落一個重傷,從此以後無數年,都只能是在天庭當中安心養傷,再也無力主導天地之變局。”
“縱觀整個天地,能夠在幻境當中勾連本體的秘法,本就不多,但偏偏,這咒殺之術,正好便是能夠破開幻境的秘法——可見這一遭,就連天意,也站在我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