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帝君,乃是天庭當中的另一個‘眾星之首’,尤其是在這二十五萬年來,他執掌天庭祖巫,權柄越發的浩大,他對於漫天星辰的統治力,也便是越發的強橫——也正是如此,他所及之處,天地之間所湧動的星辰的力量,都會以他所在的地方為中心,發生些許的偏轉。
星辰的力量駁雜而又浩大,就算是有少許的偏轉,常人也難以察覺,但對於雲中君和師北海這樣的有心人而言,細心觀察之下,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那星辰力量的偏轉。
“紫薇帝君去往須彌山,此事乃是經過了我的首肯——當時須彌山那兩位和紫薇帝君有所勾連,但紫薇帝君想盡辦法,用盡手段,也難以是將那兩位所執掌的力量給釣出水面,不得已之下,我們才是決定在原有的計劃之上更進一步,更加的往須彌山靠攏,以獲取須彌山那兩位的信任。”師北海看著雲中君道。
“為了保證計劃的隱秘,此時只有我知他知,更有我為他隱藏行跡,想不到就算是如此,也依舊是被雲道友你看了出來。”師北海大略的向雲中君講述了一下在雲中君閉關驅逐詛咒的時候,他所定下的那計劃的推進和變化。
“原來是這樣。”雲中君這才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就說,師道友你執掌風之權柄,整個洪荒天地之間的風,都算是你的耳目,紫薇的行動就算再如何的隱秘,也不該瞞得過你才是!”
雲中君點著頭,片刻之後,話鋒又忽的一變。
“不過,師道友你當真能夠確認,紫薇和須彌山的勾連,盡在你的掌控之間?”
“雲道友此話何意?”師北海也是不由得挑了挑眉,原本想要關切雲中君此時狀態的言語,也是被他壓回了心頭。
“師道友以為,紫薇他有沒有可能兩頭討好——表面上,他是奉你之令接近須彌山,與準提道君和接引道君靠攏,以順利的摸清接引道君他們所執掌的力量,但實際上,他早已是和接引道君他們合流,魚餌,早已是成為了魚的一部分!”雲中君的目光依舊是緊盯著水鏡當中所倒映出來的須彌山之景,旁敲側擊的道。
實際上,望氣術下,紫薇帝君的氣運,早已是徹底的和須彌山的氣運貫通於一處——也即是說,對於紫薇帝君和須彌山合流之事,雲中君早已是十拿九穩,只不過,他素來不出天河,也沒有其他的訊息來源,更沒有什麼證據,自然是不可能言辭鑿鑿的認定一位在天庭當中卓有聲譽的帝君已然是背棄了天庭。
“不可能的。”師北海搖著頭道——“紫薇在天庭,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尤其是此時,稱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毫不為過,相較於他此時的地位,他背棄天庭向須彌山靠攏,又能得到什麼?難道他還能捨下手中的權柄不成?”
師北海如此說著。
他執掌天庭之法度,而在之前,他也在天庭當中調和眾神之矛盾,尤其是在天庭將萬族之傳承化入星辰的時候,他更是和其他各族的神聖們一起,為天庭萬族各自補全,甚至於是提升了他們的傳承之法,是以,在天庭當中,相當大一部分神聖,都被師北海奉以師禮。
可想而知,師北海在這種種的淨離子鍵,對天庭當中那些神聖的本性,有怎樣清晰而深刻的認知。
而在天庭的一眾神聖們之間,紫薇帝君,便是這些神聖們當中,對權柄的追逐最為熾烈之輩——是以,師北海可以篤定無比的說,紫薇帝君絕對不可能放棄他如今在天庭當中所掌控的權柄,背棄天庭而倒向須彌山的那一邊,若非是如此的話,師北海也不可能任由紫薇帝君向須彌山‘靠攏’。
“權柄。”雲中君從聲音也是變得低沉起來,似乎是被師北海給說服了一般。“也對,以他而今的地位而言,背棄天庭,向須彌山的兩位靠攏,她還能得到什麼呢?”
“總不至於,他想要更進一步,惦記上了那天帝的尊位吧?”雲中君開玩笑一般的說道,“天帝遜位的流言,傳遍天地,而我們天庭,也並不曾對此做出個澄清,是以如今天地之間的生靈們,只怕是早已認定了天帝遜位的‘事實’,如此的話,作為而今天庭聲勢最重之人,紫薇惦記上天帝的權柄,也不為過。”
“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問也算是識人有方,但紫薇帝君在戰陣排程之道上有如此精深的造詣,我居然是沒有看出來……”雲中君感慨著。
“誰說不是呢?”師北海同樣是笑了起來,“若不是這二十五萬年的征伐,我都不曾想到,這天庭當中除了雲道友你以外,還有這樣的一位統帥——以我之見,這天庭當中,論及調兵之道,除了雲道友你以外,便當屬是紫薇為最,便是此前的商羊,計蒙,英招等人,也是遜色於其一籌。”
對於而今天地之間的局勢,師北海可以說是心知肚明——雖然他們幾人以別樣的手段隱藏了天帝太一斬道的動靜,但無論如何,作為天帝,太一在真正的登臨大羅的那一剎那,其動靜絕對不可能瞞得過任何人。
而那個時候,也必然就是巫族不計代價的向天庭發起最終之反撲的時候,換言之,就算是天帝太一登臨大羅,但天庭和巫族之間,也必將會有一場最終之戰,而在這最終之戰當中,天庭那些精通於征伐排程的統帥越多,能力越強,那麼天庭的實力,自然也就能夠被越發的完整的施展出來,天庭在這最終之戰當中的傷亡,才會越發的小。
作為天庭的奠基人之一,對於這樣的局面,師北海當然是樂於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