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米歇爾今天在會所的所見所聞聽完,喬治索羅斯只是靜靜的微笑著,也不說話。
“爺爺,女家天下會所全球五十一分部的主事是個什麼人啊,我看著挺大氣?你認識那個唐妮嗎?”米歇爾問道。
索羅斯想了想道:“我認識她,她是很神奇的人,僅僅從五十一分部會所的成員質量來看,世界上要論及資訊和人脈,沒人可以和唐妮相提並論。”
米歇爾驚奇的道:“可這是個什麼組織,為什麼能夠存在?”
索羅斯避開不談,轉而道:“是什麼不重要,為什麼存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經存在,並且它能有幹什麼?懂了嗎。”
看爺爺說的鄭重,米歇爾趕忙點頭。
索羅斯又道:“唐妮並不可怕,她身後的人才是關鍵。”
“什麼!”米歇爾驚訝得失聲了。
索羅斯現出回憶的神色:
“在很多年以前,唐妮身後的人,一手推動了全球核彈級別的金融危機。當時連我也捲入了。就是唐妮身後的那個人給我施加壓力,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向當時的聯邦儲備委員會主席格林斯潘,建言了很多不該建言的東西。格林斯潘問我沒錢怎麼辦?我說借錢。格林斯潘又問怎麼還?我告訴他子孫會還的。格林斯潘當時說,你的意思是不想還?我很直接的回答他是的。誰說借錢需要還。你可以借更多明年的錢,來還今年的錢。”
“哦賣嘎!”米歇爾道,“四處流傳的那句你的名言,原來是被誤讀了,原來當時的背景情況很不簡單?”
索羅斯點頭道:“是的。之後全球進入瘋狂,旋起史前未有的借貸狂潮,更因借貸而衍生出無法估計其價值的金融衍生產品。它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透過恐怖的槓桿效應,帶來了貨幣的泛濫。全球金融巨頭無一倖免的被捲入其中,參與這變味的旁氏騙局。由此開始,全球資產價格不可避免的被瘋狂推高。”
米歇爾道:“爺爺你說過每一次浪潮,都是一次殺人不見血的掠奪?”
索羅斯道:“這當然。。。或許叫財富的轉移再分配更準確。”
米歇爾低著頭思索了好些時候道:“實在無法想象,那要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到這些,這根本就是那個捕風捉影、只存在於傳說中羅斯柴爾德家族才能乾的勾當。”
“羅斯柴爾德不是一個家族,只是一個象徵,一個符號。”
索羅斯道,“就好比只要可以殺人,並且殺了,就可以被稱為兇器兇手。上一任的‘羅斯柴爾德’就是木夫人。誰主宰全球資本,誰就是‘羅斯柴爾德’。”
米歇爾抓了抓頭。
索羅斯不想多說這些,又道:“你說唐妮把郵輪靠港,就是來見一個年輕人?”
米歇爾道:“是的。並且那個年輕男子和那個如同蒼蠅一樣的戴安娜在一起。”
索羅斯考慮片刻道:“蒼蠅也只是個符號。因為這層關係,戴安娜頭上的符號已經變了。變成有意思有地位的符號了。米歇爾你明天親自去接戴安娜來我辦公室,就說我之前很抱歉,現在可以見她了。”
米歇爾實在很詫異爺爺這麼容易就改變立場了,“真的?”
索羅斯道:“真的。人人都把我想象成一個敢迎難而上的狂人狙擊手,沒有打不贏的金融戰。其實他們錯了。我贏,是因為我打的戰‘都能打贏’,那是順應趨勢,我只不過比別人先於半步看出趨勢的轉折點。記住,永遠不能和趨勢對抗。”
米歇爾道:“現在的趨勢是什麼?”
索羅斯道:“這一任的‘羅斯柴爾德’怎麼想,趨勢就是什麼。趨勢不能對抗,那當然也不能對抗主宰趨勢的人。”
“我明白了,爺爺。”米歇爾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