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四十分的時候上公車。
這個時間高峰還沒有完全過,車內較擁擠。
七點五十分,第四次看過時間的周小渝開始有點心神不寧。周小渝覺得自己被“鎖定”了。
爺爺說人是有感覺的。在山裡長大的孩子,心裡單純的孩子,尤其如此。
車內越來越擠,周小渝試圖觀察所有的人,但不容易做到,至少有十個以上的角度無法看見全貌。
七點五十七分,第五次看過時間後,周小渝不能找到目標。距離目的地只有四站,他提前下了車。
他下車是因為沒有什麼好辦法。
陽光徹底隱沒下去,繁鬧的城市四處亮著燈火。
沒有目的亂走著,周小渝四處看,街道上卻更熱鬧了。他還是沒有什麼大發現。
低頭看看自己依舊紅腫,隱隱作痛的手,遇到情況打是不能打了,但是周小渝還是不怎麼氣惱,他覺得首要問題是找到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至少是方便逃跑和觀察的地方,以免在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情況下,被揍一頓才是麻煩大了。
不覺中走到一個周小渝認識的地方,綠江邊,這是第一次給龍佳琪扎辮子的地方。
他在同樣的位置坐下來,策劃了一番。
這裡是較為清淨的社群,一條道只有幾間小酒吧,沒有枝岔路口,兩邊一望通頭。
這樣比較容易抓到潛伏的傢伙,如果要被狠揍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跳河逃跑。
想著,他起身幾步,隔著鐵欄看看河面,貌似水有點臭,他又想,如果不太慘的話,寧願被揍一頓,也不要弄得滿身臭味。
靜靜的坐在晚間的河邊,左右張望,始終也沒有什麼發現。
思索了許久,始終想不出個好辦法,周小渝相反心靜了下來,從口袋裡將那個熄火的手機拿了出來。
他習慣性的用衣服把手機擦了擦,時而這裡按按,那裡按按,擺弄了許久,始終不能讓它亮起來。
更晚一些的時候,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硬地上的聲音入耳,周小渝扭頭看去,兩個人正走來,一個短髮的年輕女人,一個是樣貌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周小渝認識短髮女人,她是那個火車上的暴走女人。
原則上說,另外那個中年男人不認識,但是周小渝覺得有點面熟,好像見過。
他拍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對了,坐公交車的時候,這個似個教授的傢伙好像就在自己的後面?
“看起來你狀態不是很好,我們又見面了?我叫農子羽。”
農子羽穿著短裙,套著一件時尚的外套,胸前開口處肌膚雪白,精緻的高跟鞋和細長的腿特別能突出她的身材,她故意站在周小渝的正面,似乎有意顯擺她二流模特的氣質。
農子羽不算很漂亮,但氣質很特別。
像個教授的中年男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卻不屑於走近,隔著一段距離,背對著,看著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