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欒不做聲,離去,留給林倩的只有背影。
林倩看向商玦,只見他站頭繼續看向窗外的拱橋,“爹爹,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相公這是要去做什麼?”
商玦神神秘秘道,“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但願他能夠叫柏氏回心轉意,不是隻想著自己的孩子沒了,縱然辰鄯是為了慕欒,但是慕欒無過。
林倩恨自己是個女子,若是自己是男子那該多好,這樣就能替他們分擔,可若是男子又怎能與他長相廝守?
其實是個女子也無妨,只是可惜她如今懷了身孕,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就連過多的思考也不許,只許她開開心心的,她都快被寵壞了。
林倩看著還剩一半的菜餚,越想越是沒有食慾,用筷子尖戳了兩下碗中的菜葉,放下快筷子,道,“爹爹,咱們走吧。”
商玦將窗戶關上,又貪婪地吮吸一口新鮮空氣,道,“好,走吧。”
林倩淡淡一笑,緩緩起身跟著商玦離開,只是在身後默默地跟著,什麼都不說,像是在與誰冷戰。
商玦走得慢,本想與林倩並肩走許是還能安慰兩句,結果林倩總是正好的落後他一步,“陸兒……”
林倩抬頭,先是一驚,接著又啊了一聲,道,“爹爹,怎麼了?”
“看你心不在焉的,在想慕欒的事情吧?”商玦轉身輕嘆,道,“慕欒的事情他自己會解決,你不必為他擔憂。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吧。”
林倩輕輕點頭,腳步加快,朝著丞相府走去。
辰鄯喝著悶茶,總是一個人面色憂鬱地坐在後花園的涼亭中,就這兩日,常穿著一聲素白,似乎是在悼念辰良。
慕欒走近,行了一禮道,“父親,過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用親生孩兒的性命換慕欒的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今後必然做牛做馬相報!”
辰鄯放下茶杯,轉身道,“此事本就與你無關,是我執意救你,也不圖你回報什麼。
此事是我的錯,我只知道你不能死,卻不知道良兒不該死,你不必管。
既然你如今的身份是我的孩子,那我自然會保你周全。”
“慕欒並非此意,縱然辰良並非我親手害死,卻也是因我而死,”慕欒低頭依舊恭恭敬敬地施禮,皺著眉頭道,“我想替辰良辦一場葬禮。”
“為何?”辰鄯不解,轉身看向慕欒道,“你可想明白了,如今整個都城都知道你是辰良,此時為他辦葬禮,輕則名聲毀盡,重則也是滅九族的大罪!”
慕欒直起身搖頭道,“只需要咱們幾個知情人參與便好,慕欒欠他的都得還,母親那兒我來勸說,您只需要葬禮所需的東西便好。”
辰鄯也是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看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深呼吸,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