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欒在心底冷笑,淡淡道,“可她在我眼中只是我娘子。”
辰鄯嘆氣,道,“商玦不是別人,看著溫潤如玉,死在他手上的亡魂不計其數,紫藤谷若非是客,是個能進不能出的地方。”
慕欒見識過紫藤谷的厲害,單個挑出來絕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人一多,他便不是對手。
林倩整理好衣裙,裙子在輪椅上均勻鋪開,撫了撫髮髻,穩了穩簪花,道,“玄黎,走吧!”
玄黎垂眸點頭,推著林倩出來屋子。
白色鑲金的廊道上多得是紫藤蘿,今日晴空萬里,林倩打著傘遮掩大半,讓人看不清容貌。
走到廊道上掛滿帷幔的涼亭中,林倩收傘遞給畫眉。
商玦早已在此處等候,桌上擺滿了時令水果與點心生怕她餓著似的。
平日裡此處的帷幔都是系在柱子上的,今日不同,並且商玦覺得林倩身子骨還是太弱,要在此處等候必然不得受風。
林倩道,“爹爹今日都有何人來?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商玦剝了顆葡萄遞給她道,“沒事,爹爹在呢!”
林倩接過塞進嘴中,吐掉裡面的籽,道,“爹爹,陸兒離開這麼久,此次忽然出現,他們必然是不會承認我的身份。
就是陸兒有爹爹護著,也不能讓他們相信!”
“那陸兒打算如何?”
“他們能夠承認那是最好的,若是不承認,爹爹也可以認我做乾女兒,如此既可以堵了他們的嘴,陸兒還是爹爹的女兒,您看如何?”
對於身份,林倩根本不能證明什麼。
所謂的信物是個局,她就是說得出親孃的名字,從心底不承認她的始終是不承認。
但是她能做的只是從商玦入手,退而求其次。
商玦輕撫上她的額頭道,“我商玦的女兒怎麼能夠如此不自信?陸兒,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只需要配合就行。
若是有長輩咄咄逼人,你只管出言教訓,你是少谷主,背後還有爹爹替你撐腰。”
林倩點頭道,“陸兒知道爹爹待我最好!”
商玦聽著人聲開始喧鬧,還有叫他名字的雄厚男子聲音,起身道,“陸兒,爹爹去看看,你且等著訊息。”
林倩坐著閒著也是閒著,就叫畫眉拿來針線盒,架上繡繃做荷包。
“哼,你就是紫藤谷的少谷主,幹丫鬟乾的針線活,看來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野丫頭。”
帷幔被掀開,進來一個束袖藍衫的少年,一臉傲嬌、不可一世。
林倩抬眸看他,小屁孩一個,淺笑道,“你誰啊,進來就說別人上不得檯面,說的好像自己能登大雅之堂!”
“商芷陸,話可別說得太滿,你還沒被商家承認,就是個外來的野丫頭。”少年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淨拿身份說事。
林倩放下針線氣勢十足,道,“既然我姓商,那麼我便是商家的人,谷主認我這個女兒,你便也得尊我一聲少谷主!
你一口一個野丫頭,不僅是拂了我的面子,也是拂了我爹爹的面子,更是拂了我們紫藤谷的面子!你看你是現在向我道歉呢,還是等著我向爹爹的告狀之後,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