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鄯有意撮合,夏覃與辰然各自都不滿意對方,不管是說者有意還是聽者無心,就算是就此揭過,也在兩位當時人心中留下印象。
一群人正吃著,忽出現五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帶頭的面板黝黑,滿身的肥膘,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上身只穿了一件敞著的深藍色麻布馬甲,腰上繫著土黃色腰帶,下半身穿著深藍色的褲子,兩條肥肥的褲腿,小腿處用黑色的布條綁起來,一雙新的黑色布鞋。
身後的幾個男人與她差不多的打扮,只是衣裳的顏色不一,每人手上還拿著一根棍子扛在肩上,完全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伊人見狀,立即低頭,熟稔地滑落桌子底下,躲到林倩與夏覃之間的空隙,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見過這個賤人沒有?”為首的男子展開腰間別著的畫卷,用餘光四下尋找。
眾人看去皆覺得驚訝,畫上的女子怎麼與伊人長得一模一樣?
朝伊人的方向看去,那處已經沒了人,都不是傻子,畫上的女子就是伊人。
林倩感受到伊人的恐懼,伸手輕放在她的腦袋上安撫,道,“醫館整日來來往往的這麼多人,就是沒見過你畫上的姑娘。”
伊人感激地握住林倩的手,早已被冷汗侵略的手心與**發抖的身子,無不顯示著她的恐懼。
為首的眯著雙眼,指著林倩道,“那個賤人是不是在你腳下?”
伊人一驚,動了動桌子,林倩靈機一動,抬手朝慕欒的手臂打去,裝是羞赧,故作扭捏姿態,道,“討厭,這麼多人呢?”
慕欒的臉黑的能滴出墨,桌上的人都表示沒眼看,紛紛別過臉。
五人離開,辰然將人送出門外,見他們走遠後在關上門窗,落上門閂。
伊人嚇得滿頭大汗,軟綿綿地癱在地上,林倩與夏覃挪開凳子,將她扶了出來。
還未有人開口,伊人絞著帕子怕是擦眼淚。
伊人情緒稍稍好些,朝著辰鄯跪下,哭喊道,“大人,求您救救民女!”
要不是這是親兒子買回來的丫鬟,辰鄯才懶得管這事。
“坐下細說!”
辰鄯一聲令下都開始仔細扒飯,對於伊人的自白仿若充耳不聞。
伊人一邊摸著淚,一邊道,“大人,我父親曾也是這鎮上商賈,一日縣令到訪,看上了我,硬是要我做他的第十六房的姨娘。
父親為了我拿身價性命去換,散盡家財後,縣令還是不肯放過我,我與父親到處躲藏卻事連鎮子都出不去。
後來父親病重,沒錢看病,縣令的人找來,我被他們帶走,父親又被他們活活打死,若不是有個自稱是縣令的第十六房姨娘,我也不會逃出來,替父親收了屍。
我實在是身無分文沒法好好安葬父親,所以在街邊賣身葬父。
幸好我遇上辰公子幫忙安葬了父親,若非他的收留,我今日怕也是橫屍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