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淚從曾國藩的眼角劃過。
只不過在這磅礴的大雨之中，倒是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這一滴鱷魚的眼淚。
“收攏防禦，固守城池！發八百里加急，將此地的軍情上報皇上，我軍慘敗！請求馳援，請求各地援軍速速來源，若是來晚了，襄陽則失矣！襄陽若失，則我大清半壁江山將失矣！”
……
“該死，我們的槍怎麼開不了了！”
“報告，槍管進水了！這雨也太大了！”
“為什麼明軍那邊沒有下雨？！”
“炮彈被打溼了，根本沒辦法反擊，怎麼辦？！怎麼辦？！”
“……”
戰場之中，曾家兵們現在已經是徹底懵了。
原本嗷嗷直衝，手裡拿著火槍，那可謂是如張飛附體，勇往無前。
但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天地風雨突變，一場大雨落下，近九成的曾家兵的火器都變成了燒火棍。
雖然燧發槍的出現改良了火繩槍遇水就廢的情況，但燧發槍如果進了水，也是要廢的。
一般的小雨是沒什麼事兒。
但現在，天上下的可是瓢潑大雨，甚至可以用水世界來形容這場暴雨了！
如果是這種讓火器都能失效的大雨也就罷了，雙方可以在水裡憑藉冷兵器短兵相接，但現在關鍵點在於什麼呢？現在的關鍵點在於，明軍那邊壓根就不下雨啊！
所以，明軍那邊只需要正常開槍就行了，對他們便可以進行壓倒性優勢。
再加上，因為曾家兵是招募的鄉勇，曾國藩自掏腰包給他們湊了火槍就已經不錯了，披甲這玩意兒基本不可能，因此曾家兵都是穿著‘勇’字清朝綠營兵裝。
這玩意兒是純布，子彈一射就是一個血窟窿，根本就攔不住明軍的反擊！
一瞬間，曾家兵從原來的如狼似虎變成了如羊似豬，開始驚恐了起來。
恐懼促使著他們開始後退，但沒有絲毫作用，只要在射程之內，排隊槍斃，總能輪到他們死光！
在這種情況下，曾家兵已經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願降，願降！”
“快跑，跑回襄陽城就安全了，曾帥絕不可能對咱們見死不救！”
“啊，救我啊劉四，救我！”
“你他孃的，想要讓你劉爺救伱？呸，你與那賤人私通的事兒，劉爺跟你沒完！”
“……”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的局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