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沒想到,眼鏡男在一陣哈哈之後,居然能一針見血。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乾隆朝的仰鍾杯,確實還沒發現這麼大的。
因為這其實是一隻仰鍾式碗,不要說乾隆朝了,在整個清代,多見仰鍾杯,卻極少見仰鍾式碗。
攤主被問住了。
吳奪卻也跟著感覺不妙。因為他不知道這個眼鏡男是不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那你說,你說是什麼?”攤主隨後才反問一句。
“我說啊,這就是一隻民國的仰鍾杯,仿乾隆!高仿工匠估計是覺得乾隆朝很多東西都大,而且這杯子做大了,畫片也更容易畫啊!”眼鏡男應道,“至於為什麼仿乾隆不落款,這裡頭可能性很多,我就不細說了。”
攤主略略沉吟,“我也不跟您辯論了,反正我認定是不帶款兒的乾隆官窯,你說民國仿也好,說什麼其他的也好,我就問您一句,打算出手吧?”
“嗯,有點兒想法。”
“那不就簡單了,不就只剩下價錢問題嘛!”攤主拍了下手,“那您就給個價兒吧!”
“你出。”眼鏡男應道。
攤主也沒再磨嘰,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千塊?”
“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後頭得加倆零。”
“你要五十個?”眼鏡男的眼鏡滑了一下,“就算是真的乾隆官窯,不帶底款,一隻碗,趴著的東西,又不是站著的瓶子,它也到不了五十個啊?”
“那你能給多少?”
“五個以下談不談?”
其實,眼鏡男並沒有認為是民國仿乾隆,他也不是個生手,這東西肯定沒那麼晚,年份夠老;而且青花髮色很不錯,胎釉工藝也很精湛,他是當乾隆民窯的一**品看的。
如此,才值得他用五萬來標線。要真當成民國仿乾隆,他就不會把最初的五千提到五萬了。
吳奪並不清楚眼鏡男是怎麼想的,不過看他劃下的道道,應該是沒有摸著門環。
“談不了!”攤主直截了當。
眼鏡男察言觀色,緩了緩又道,“我能出到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