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說,說實話才是幫金老闆的忙。”權浩然又給了吳奪一個肯定的眼神。
聽話聽音。金老闆一聽這話,心頭不由一緊。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不看好呢?
“對對對,有什麼想法直接說,本來就是要一起鑑賞,一起討論嘛!”金老闆旋即便接了話。
“金老闆,我多句嘴,這件‘兮甲盤’,可是倭國來的?”吳奪先問了一句。
金老闆微露驚訝之色,“你之前見過這東西?”
“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倭國人?”
吳奪點點頭,“我說了說不好。金老闆您看,鑑定時哪能這麼聯想呢?”
金老闆哈哈一笑,“不瞞你說,來的時候並不是從倭國人手裡來的;但是我收東西,總得想辦法打聽個來龍去脈,前一步的來路還真是倭國回流。”
“這是土蜘蛛十六做的東西。”權浩然此時突然開口,弄得金老闆猝不及防。
權浩然接著又道,“老金,今天沒外人,所以我也不必雲山霧罩。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該說啥說啥。”
“將哥說哪裡話?”金老闆顯然也知道土蜘蛛十六,“只不過,他的手段,有這麼高明麼?而且,就算將哥認定是現代高仿,如何又能一下子認出是土蜘蛛那老匹夫的工手?”
吳奪一聽金老闆說“老匹夫”,不由怔了怔。看來,金老闆也很討厭土蜘蛛啊!
權浩然看了看吳奪,“老金年輕的時候,吃過土蜘蛛十六的虧,當年土蜘蛛十六除了在燕京,還經常在長安和洛州活動。”
“過去的事兒不要提了,只怪我當年眼力不濟。”金老闆衝權浩然拱拱手,“將哥,還望指點一二。如何認定是他做的?”
權浩然點點頭,“土蜘蛛十六高仿青銅器,最在行的是做鏽,最不在行的是刻制銘文。當然,這個在行與不在行是相對而言,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一流的青銅器仿古高手······”
吳奪也跟著認真聽起來。
權浩然指了指盤心的銘文,“不管是真品,還是宋仿,銘文都是刻上去的;要高仿,就得仿刻。土蜘蛛十六刻制銘文,有個毛病,在刻筆畫少的字的時候,會比筆畫多的字痕跡深······”
權浩然說的,是很細微的東西。即便同一件青銅器上的銘文,刻制字跡的深淺,本來就有差別。
深多少才算不正常?淺多少才算有問題?
同時,權浩然還得研究不少土蜘蛛十六的仿品才行。
“您這麼瞭解他啊?”吳奪不由脫口而出。
吳奪已經知道了當年土蜘蛛十六是一比一仿製,字形肯定不會有問題了,但沒想到這裡頭還有個刻字深淺的問題。
“他活著的時候,其實我並不瞭解。我是他死了之後,才陸續接觸了很多他的高仿。這個土蜘蛛十六,他不光是從華夏往外弄好東西,而且還把自己的高仿賣到華夏,賺了不少錢。”權浩然解釋。
此時金老闆的表情有些複雜。
權浩然看著他又開口了,“其實我說的順序不對。我應該先說明,為什麼這不是一件宋仿才對。”
“將哥你說,我洗耳恭聽。”金老闆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