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怔怔的望著眼前一幕，一瞬間身形飄渺起來。
那個面對西方聯合勢力，面對遠古時代復甦的天仙，面對整個仙門，面對凌霄子，毀滅神尊這些巨擎不曾動搖半分的男人，在這一刻卻再難平靜。
“為什麼一點靈魂的波動都沒有了？”
林凡搖著頭，眼中寫滿了悲傷。
以秦吟霜這等修為，早已修成神念，只要神念不亡，軀體便可重塑再生，而且林凡也可憑藉靈丹將其受損身體修復。
可是，在其眼前的秦吟霜，身上卻沒有半分的靈魂波動，彷彿她的靈魂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這意味著什麼，林凡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他的雙腿間好似被人扯了一根線，一步步朝著秦吟霜的方向走去。
走一步，淚水便先落在了腳下，他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彷彿都沒有了色彩，眼中唯有那血泊中的女子。
短短几米的距離，林凡幾乎花光了畢生的力氣，他的眼是沉的，心是痛的，嘴是苦的，淚是絕望的。
終究，他還是晚了一步，還是沒有保護好這個他最為珍視的女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許下的那些豪言壯語是多麼的可笑。
世界第一人如何，整個地球的救世主又怎樣。
終究，這場戰鬥還是他輸了。
輸掉了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一個默默支援陪伴著，給予他歸屬的女人。
他，沒有資格去愛這個女人。
林凡緩緩將秦吟霜抱起，緊緊的將其摟在懷中，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秦吟霜的身體，不想讓這幅身軀在冰冷中睡去。
那一身的傷痕，都寫滿了秦吟霜在這場戰鬥之中的付出，終究還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她，林凡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林凡的臉，緊緊的和秦吟霜的臉貼在一起，那隻顫抖的手，緩緩的觸控著那張他閉著眼都能清晰的記清每一個毛孔的臉龐。
“你放心吧，我會將整個君神派守護好，守護好這個地球。”
這是林凡臨行前，秦吟霜對他說的話。
可她守護了君神派，守護了整個地球，唯獨卻沒有守護好自己。
“怪我，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讓你身犯險境。”林凡無比自責和愧疚，若是他能將那些遠古巨擎一個不剩的斬殺，就不會造成這種情況了。
他的眼中茫茫如雪，身若處於九幽寒潭，如果世間有一處地獄，那麼一定是此時此刻此地。
原來這世間最可怕的距離，不是兩個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是一個在這頭，另一個在那頭。
轟！
一聲雷鳴的聲音瞬間打破谷底的寂靜，滂沱的雨水猶如天在哭泣一般，縱然雨在大，可打在陳飛身上就像是沒有知覺般。
他的心，他的人，他的靈魂，彷彿都已經隨著秦吟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