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開啟小紙袋,從裡面拿出那枚碎紙片,翻來覆去的看過後,慢慢說道:“這種紙,尋常得很。到處都有賣。倒是上面拓的蓮花紋很特別。現在很難看到這樣的技藝了。據我所知,一百多年前,這種技藝便已失傳。”
不是畫上去的?沈雲追問道:“能看出來是什麼雕件嗎?”
趙宣答道:“這種技藝以前主要是用於雕刻年輕女子們佩戴的玉佩。每一套這樣的玉佩至少有三塊形狀、大小不一的玉片組成。我的曾祖母傳了一套這種雕工的玉佩,不過,比它要粗糙得多,不可同日而語。”
沈雲的腦海裡立刻冒出三個字——玉密使!
如果真如趙宣所言,這朵水墨蓮花是玉佩上的拓紋,那麼,十之八九是玉密使的。
不知秦管事使了什麼手段,拓下了玉密使身上的一塊玉片的花紋。如果被玉密使發現了,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殺的。所以,才如此大費周折的儲存起來。
而秦管事之所以冒著喪命的危險,拓下這玉紋,定是見識了密府行事之狠毒,想透過這組玉佩查出玉密使究竟是何人,從而尋找機會反噬。
當然,這些通通都是猜測。秦管事既死,這片水墨蓮花已然成了懸疑。沈雲也沒指望,透過它從人海里找出玉密使來。
透過此事,他對趙宣的賞識又多了一分。他有意建立一支自己的暗探人馬,趙宣有勇有謀,且見識過人,可委以重任。不過,此事暫且不急,待解決了張主簿這個麻煩再說。
至於張主簿……也急不得。暫且有趙宣盯著,沈雲便將主要精力放在了新心法上面。
四天之後,又輪到沈雲與張管事交接。下午的時候,他返回虎躍堂。
張管事看到他,喜出望外,張了張嘴,卻又面現遲疑。
“有事?”沈雲見狀,主動問道。
張管事滿面堆笑:“您這些天沒在,還不知道秦管事已經辭了差事吧?”
沈雲故作驚訝:“確實不曾聽說過。他什麼時候辭的差事?”
“是幾天前。秦管事突然回來了。中午的時候,小的還在院門口碰到了他呢。小的還以為他是提前消假。哪知,他卻是特意回來辭差事的。”見他也感興趣,頓時,大受鼓舞,吧啦吧啦的說起了八卦。末了,信心滿滿的預測,“秦管事還會回來的。”
“你肯定?”沈雲不由挑眉。
張管事確定的點頭:“他的工錢還沒結呢。”
沈雲聞言,心裡“咯咚”作響,暗道:哎呀,忘了這一茬……
有誰辭差事,不結工錢的?這絕對是個大破綻!
這時,張管事又說了:“金長老不在。我們藏書閣歸金長老管,沒經金長老點頭,誰敢給他結工錢?所以,秦管事倒黴,只能以後得了空,再特意回來一趟,結了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