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我開口道,雖然不矯情,但內心的歡喜可想而知。
純玄點點頭:“也只有你能來這裡了,如果等不到你,我就會葬於天路,不再苟活。”
“你等我做什麼?”我詢問,總覺得純玄知道很多事情。
純玄看向天路:“我這些年一直在遊蕩,承蒙蒼天憐憫,賜我不死,我非陽非陰,又有陽有陰。”
純玄這話讓我不是很能理解,我就看著他,等他解釋。
他道:“人的心是可以超脫陰陽的,這不是混沌能誕生的東西,這是獨一無二的。”
我一怔,似懂非懂。
純玄不是陽人,也不是陰魂。
他死了,但又沒有死。
這源於他的“心”,或者說,這是他的信念。
真善美之信念。
一個“念頭”,自然非陽非陰,又可沾染陽和陰。
這很難理解,它超脫了陰陽的範疇,是獨一無二的。
我沉吟道:“你只是一道信念嗎?”
“可能是吧,如果我想赴死,我的信念便不復存在,我便隨時可死。”純玄笑了起來,目光彷彿三月的陽光。
我感覺他還有話跟我說,我就問:“你想讓我做什麼嗎?”
“我是一道信念,我可以看見你的內心,你不該問我想讓你做什麼,你該問你自己,你想做什麼。”
“李兄,你想做什麼?”
純玄看著我,柔和地詢問著。
我沉默了。
其實從清醒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打破陰並沒有錯,這是重塑九州的一個關鍵步驟,而這個關鍵步驟之後,是“開天闢地”。
如盤古一般,開天闢地,重塑九州世界。
很久很久之前,盤古身死,他身化九州,肌肉成了山脈、血液成了河流、毛髮成了植被……
而今,我的身體,就是最完美的九州。
純玄說得沒錯,我不該問他,我該問我自己。
我想做什麼,我該做什麼。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