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林裡的狙擊手,竟然不只是一個。
還有一個隱藏在更遠的地方,同樣鎖定了王越的身體。一時間,兩顆子彈先後射出?分別瞄準了王越的額頭和左太陽穴……。
不過,後來的這一顆子彈,顯然是取了巧的,完全是借第一個狙擊手的子彈轉移了王越的注意力,才在隨後摳動的扳機。但是能在這種環境下,在王越這等高手動手時,準確的瞄準太陽穴,這樣的槍法,即便是在各國的特種軍人裡也是第一流的好手了。
換句話說,王越在準備打死對手的同時,自己也已經被兩把狙擊步槍封死了一切可能的活路。而這似乎也正是那個南洋人,敢於手持蛇刀和王越同歸於盡的真正的原因所在!
但就在這一刻,王越也終於顯露出自己超乎常人的素質和果斷,明明已經覺察到兩顆子彈正朝著自己射過來,甚至在他感到危險的一剎那,那兩顆子彈距離他都不過十幾米,只是一剎那,那邊槍聲一響,這邊子彈就射進了他精神力警戒的範圍之內。可就在這最後的連百分之秒都不到的時間裡,王越卻仍舊不為所動,面色如常,只是一腳踢出,變蹬為挑。
頓時這一腳,在碰觸到面前這個男子小腹的同時,這個人的身體一下就被高高的挑了起來!下一刻,噗噗!兩聲輕響,這人的身體登時就爆了開來,重型狙擊步槍的子彈在幾百米內甚至連坦克和裝甲車的鋼板都能射穿,打在人身上即便不是要害,也能在瞬間把人體撕成兩半。
更何況這時候還是兩顆子彈幾乎同時射擊。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最後居然會是這樣!明明王越已經進了局,但最後死的卻是自己一邊的同伴,一個練了南洋蛇形,善用奇門蛇刀的高手,就在一轉眼間被子彈撕碎了大半個身體,鮮血和碎肉骨骼,暴雨一樣的從天上掉下來,幾乎覆蓋了方圓十幾米的地方。
但是當血光散盡之後,王越的人卻並不在現場出現,而是一眨眼,就竄出了三四十步,然後身形一閃一閃,時隱時現不斷的穿梭於樹木之間,一下就曲折著撲出去了百十米的距離。
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和血鯊部隊打交道的他,當然知道該怎樣在戰場上規避子彈的射擊和瞄準。尤其是王越的精神敏感,一旦危險在面前暴露出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都開始高度緊張,那兩個狙擊手雖然藏身在幾百米外,但透過方才那兩顆子彈射來的方向,王越卻依舊發現了這兩個人藏身的位置。
接下來,又是幾個之字形的轉折,幾百米的距離,王越在十秒之後,就猛地出現在一棵樹林邊緣的樹下。倏的一拳,無聲無息印在樹幹上,頓時如同常人腰身粗的這棵大樹開始劇烈的搖晃,煙塵四濺,枯枝斷裂,無數的松針雨點一般的墜落下來。
同時掉下來的,還有一個同樣是把身子埋進一套連體皮衣的瘦小男人。
這個人的身體彷彿豹子一樣,雖然瘦小,卻十分精悍,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人剛從樹上掉下來,還未落地,就已經調整好身體的平衡,在半空裡舉起手裡的大槍,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王越的胸口。
但也就在這時候,他槍口剛一抬起來,王越的一個錯步就轉到了他的身後,伸手一抓,好像拎只野貓一樣,竟是抓著這人的脖頸後面的皮肉,一把拎在半空裡。
隨即拇指和食指微微一錯,這個精悍如豹子一樣的男人,便彷彿被抽出了渾身的骨頭一樣,渾身痠麻,再也掙扎不得了。
“南洋那邊,能把槍用的這麼好的,不多見……你是尤尼爾?那個曾經在廓克爾喀當過傭兵的那個尤尼爾,鼎鼎大名的黑傑克,沒想到你居然做了輪迴的殺手獵人!”
王越拎著這個男人,嘴裡不緊不慢的說著話,腳下卻是仍舊不斷的挪移閃動著,依靠樹木做掩體,人過處,幾顆子彈幾乎追著他的腳步,噗噗響起來。
王越一句話說完,忽然一縮頭,一顆子彈幾乎擦著鼻尖飛過去,熟悉的硝煙味道,不禁令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把手一甩,哧!的一聲,隔著幾十米外,他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把男人藏在小腿皮鞘內的那把軍刺拿在手裡,扔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個躲在樹下地洞裡,渾身穿著漁網偽裝服,和周圍的草木融為一體的狙擊手,被軍刺直接從頭頂貫入,穿透了整個透露,從下巴鑽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剛才對王越開槍的第二個狙擊手。是個留了短髮的白人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