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該面對這件事情的後果了。
尚德拉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雖然日當正中,但到了現在這個季節,陽光照在人身上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火辣辣的感覺。偶爾一陣輕風吹過,穿入林間,營房周圍的樹林邊發出一陣陣簌簌的響聲,越發顯得周圍一片難得的寧靜。
隨後,羅蘭就叫來了營地的醫生,把尚德拉抬進專門的護理室,他的傷雖然不輕,已經不可能再參加最後的決賽了,但事實上卻也沒有太嚴重。只是現代的西方醫學對於脊椎的骨頭開裂治療起來也實在什麼太有效的辦法,只能在固定夾板和用藥後,進行長時間的臥床休息。恢復的快慢與否,和個人的體質有直接的關係。
而以尚德拉現在的身體素質,如果只是想要單純的下地行走,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兩個星期就差不多能和正常人一樣了,但要想在這個基礎上恢復到自己的巔峰狀態,那要花費的時間就要數以十倍計。練功夫的人,發力都要靠脊椎來過渡,這地方的骨頭裂了,就等於把整個身體的機能損壞了,他的功夫越高,發力就越猛,恢復起來自然就要一般人慢的多的多。不能拿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
“你想讓我怎麼辦?”羅蘭在醫療室那邊忙活著,這邊安妮已經和王越坐到了一起,“用不用我把這件事現在就通知給總部,萬一有有什麼事情,有我老師在,你的壓力也不會太大。”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風笛之聲那邊還沒有人過來。不但茱莉亞沒有訊息,就是阿芙拉那裡也沒有一點兒動靜。等的時間一長,原本比較平靜的安妮,現在都有些坐不住了。
“壓力?我能有什麼壓力?”相比之下,反倒是一手造成眼前局面的王越比任何人都鎮定的多,“拳腳無眼,本來就總有一方是要輸的,總不會你還希望我輸給他吧?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尚德拉既然敢來挑戰我,那就必須有接受這個結果的準備風笛之聲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事情就擺在這裡,到底該怎麼做,那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而不是我們。”
“到時候,你只管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了,現在想的再多也沒用。”王越坐在椅子上,把面前盤子裡最後一塊牛排放進嘴裡,一邊說話,一邊拿餐巾擦了擦嘴。臉上的神情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在他看來,練功夫的人,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心思最好都要純粹一點兒才好,不然像是安妮這樣,事事操心,想的多了,心思也就慢慢的散了。而人的心思一散,按照蘇明秋的說法,那就再不能凝聚心意,牽掛的東西多了,再天才的人,也練不好拳。
更不要說,上乘拳法都是要在突破體能極限的基礎上,和精神意志相互融合交匯的,一個人如果不能保持精神上的純粹和意志上的堅定,那就等同於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一輩子都無法觸控到拳法中的最上乘境界。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次集訓丨已經到了最後,我也是不想有太多的外來因素影響你的發揮……。”
安妮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剛要接著說些什麼,但是就在這時候羅蘭忽然腳步匆匆的從前面走了進來,看見安妮臉上的神色,似乎也不驚訝,而是直接和王越說道:“黑天學社的人來了一群,點名要見一見你。”
“他們要見王越於什麼?不是又有人要來挑戰王越吧?還來了一大群?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些人已經和軍方沆瀣一氣,這時候見他們肯定沒有好事。”不等王越說話,一旁的安妮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自從軍方對王越的刺殺徹底失敗之後,到現在為止他們雖然還沒有出面澄清或者否認,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觀察著鐵十字軍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剛才尚德拉登門挑戰之後,羅蘭雖然已經採取了一系列手段進行保密,但這肯定也瞞不過作為此次集訓丨組織者的黑天學社。
現在人家接踵而來,不管怎麼想,安妮都想不出有什麼好事。
更何況,鐵十字軍和黑天學社之間的關係,向來就不怎麼融洽,他們登門要見王越,肯定又是一大堆的麻煩。
“那好,我去應付一下他們吧。不過黑天學社是軍方推出來組織這次集訓的他們為了巴結軍方,已經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壓上了未來的發展。這次王越挫敗軍方的陰謀,叫對方吃了那麼大一個暗虧,事情到了時候已經沒了緩和的餘地。照我看,這次黑天學社上門來,應該又是一次試探,而且不管是不是軍方在背後指使,他們都一定不希望我們破壞他們的整個計劃,所以我在前面應付,王越你也要先準備好了。實在不行,於脆就撕破臉,給他們一個厲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