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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登修行路 第二章 心善少年救神仙

“來,來吧,孩子……”

少年眼神逐漸失去神采,開始邁步向金麟山深處走去,腳印一深一淺,直到天都出現昏暗了,這才停下腳步。少年眼神陡然清明起來,貓著腰警惕的看著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早就深入金麟山,但是這四周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氣息,難道說傳聞有誤?

少年隱藏起眼中的疑惑,反而變成了深深的忌憚,自己雖然被控制了走到這裡來,但是並未真正的失去意識,而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走進來的,只是無力阻止,可是,到底是誰將自己帶到這裡的呢?

走了幾步,麻衣少年這才發現周圍的不同之處,本該滿是雜草老樹的深山,這一片卻是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東西從高空落下,將此地砸了出來,可是這裡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呀?控制自己過來的又是什麼?

少年稍微了定了定心神,既來之則安之,小心翼翼四下尋找起來,果不其然,在不遠處有個山石,看起來似乎是有個人影靠在上面,此時天有些昏暗,少年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龐,只是感覺像是一個老頭子。少年攏了攏袖子,並沒有隨意就走上前去,打量了半天看那老者似乎是睡著了?

“喂!老人家!”少年叫了兩聲並無應答,便躡手躡腳的挪過去,見那老者並無反應,這才大膽的走上前,伸手探了一下老人的呼吸。少年鬆了口氣,還活著就行,也不知這老人是怎麼來到這金麟山深處的,看他身上破爛的衣服和嘴角的血痕,應該是受了傷的。

看來應該是跟這個大坑有些關係吧?難道是他把自己帶來的?只是不知這老頭子是善是惡,若是大惡人,自己今天豈不是在劫難逃?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著自己還得趕緊回去才是正事,趁著現在沒有野獸危險,回去的路上還可以找找看珍稀藥材,要是能賣個好價錢,那可是好久的伙食費呢!

想到這裡,少年大聲嚷嚷了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走啦!”,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回去,對於來時的路,少年心中大概還是清楚的,畢竟論起記憶力,他可不認為自己就比誰差了。

過了半刻,這老者還是還是一動不動躺著,少年這才從遠處的樹後面探出一顆腦袋來,大大方方走到這老者面前站定,道:“唉,你這老頭,把你救過來,你可得付我錢!起碼三個銅板!你不說話權當你答應了啊!”

說罷便將揹簍扔在一旁,拽起老者的胳膊背了起來,說來倒也是奇怪,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這老頭子竟然還沒有自家揹簍沉重,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揹簍,往金麟山外走去。

只是少年沒有注意到,背上的老者,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旋即徹底陷入沉睡。

此時天已經徹底漆黑。少年只能憑藉記憶中的路線摸索著往回走,一路上卻也沒有什麼危險,還能時不時找見幾樣平時見不到的珍貴藥材,接下來十幾天總算是能夠吃飽了!

而在少年背後的金麟山深處,一雙雙野獸甚至脈獸的眼睛,死死盯著少年,或者說是盯著少年背後的老者,知道他們走出了外圍,這些兇獸才慢慢收回了雙目,眼中那一絲不為人知的忌憚也被深深隱藏起來。

……

老者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在少年的家裡了,嘴裡還殘留著輕微的苦澀味,想來應該是那個麻衣少年熬出來的藥吧?可是這藥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畢竟這幅身軀如今的模樣,早已是千瘡百孔,自己能夠還能活下來,完全是靠著先前強行突破踏入脈神境界的一點饋贈遺留而已,先前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是現在又有了生存的希望,誰還想放棄呢。

踏足山巔看到的風景,老夫真的還沒有看夠啊。

“你可算是醒了,喏,喝了吧!”少年剛進屋,便看到這老頭子睜眼直勾勾盯著家裡,真不知道家徒四壁有什麼可值得看的。

老頭子倒也不在意少年的言語,端過要來一口喝下,慢慢在體內煉化,雖然是凡間藥材,卻也聊勝於無。喝完抹了把嘴這才偏過頭來打量眼前的少年。

有些黝黑的膚色,看起來十歲的樣子,可是這個頭卻不似平常小娃長的高,一身破抹布衣物。膝蓋上還裡裡外外縫補了三次的補丁,腳下更是一雙自己做的草鞋,看起來似乎還是雙新的。只是這小娃臉上這表情有些奇怪,老者愣了一下,恍然大笑道:“想什麼呢,小娃子,老夫可不是那食人的怪物!”

少年翻了個白眼,心想:“既然不是,剛才幹嘛用那種眼神打量我!”不過少年可不會將這話說出口,現在大概能知道這老頭子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才是,至於要在自己身上謀劃什麼,就憑自己這條件,除非他眼瞎了才是。少年便安心繼續幹自己的事兒了。

看著少年並沒有搭理自己,反而回頭去翻桌上那本書去了,老者又氣又好笑,老夫活了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小輩這般無視,真是不可忍,剛想開口教訓他,又想到自己堂堂踏足過脈神境界的絕頂高手,何必跟一個小娃子置氣,便又躺在床上,調動體內僅剩的一絲真氣,修復破破爛爛的身軀。

少年倒是沒有在意老頭子在做什麼,只是翻開父親給自己留下的《草木正經》,起初便是透過這本書來識字,再後來就漸漸識得些草木藥理,跟村上的藥鋪子好說歹說,才幹起了採藥的活,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所以對於這本正經,少年可是視若珍寶。

翻開便是父親寫的兩句話,這兩句少年早已看了不下百遍,早已明白箇中含義,只是感覺父親寫下這兩句話還另有深意。

這頭一句便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另一句便是:“善惡只存一念間,便守本心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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