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沒和南梔在一起啊?南梔早上還和我請假說自己應該是懷孕了要去做一下全面檢查的… 我的天!你不會不知道吧?”
“方便問一下她在哪個醫院嗎?”
“啊… 應該就在你們軍總吧?我看她是想給你個驚喜吧!”
“嗯。” 陳靖安沉著,“謝謝您了,我去醫院找她。”
陳靖安心裡發慌,怕不是要給他一個驚嚇!想都沒想,陳靖安幾乎是蹦上了車,哪怕是下跪道歉他都得把這個小妮子給哄好,啥都行,別拿孩子開玩笑。
趕上下大雨,堵車,好像老天爺都在和他作對,他越著急,車輛越不同行。
通行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兒了,他看見了南梔,不是在醫院裡,是在馬路中央,那個姑娘,失去了往日的生氣,死氣沉沉地躺在馬路上,一地的鮮血。
他抱著她往醫院跑,全然忘了自己的車還在路中央擋著路。
他心裡清楚一條生命正在離他而去,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也離他而去…
呆呆地坐在手術室外,他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竟是這樣一個收場…
孩子沒有了,還有一週就兩個月了,南梔高燒,遲遲不肯醒過來。
陳靖安當時開的是軍用車,非法佔道,念在事出有因,職位保住了,卻是吃了好大一個瓜落兒。
陳靖安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陪南梔,南梔總是打不起精神,也不願與他多說話,他也不知南梔哪來的脾氣,可不管怎樣他都受著,她是孩子的母親,心裡肯定不比他這父親難受的少。
事態從一天下午逐漸轉為嚴重,陳靖安去醫院食堂打飯碰到了周念禾,這時的陳靖安早就熬的不成樣子,鬍子拉碴的,人也憔悴了不少。
周念禾看到他的一瞬間不知道哪來的怒氣,打翻了他的飯盒大吼,“你知不知道就算沒有意外,她也要打掉孩子!你看看!這是她在婦產科人流科室約的號!再不信你去翻翻她的包!我不信什麼都沒有!”
陳靖安接過那張掛號單,字跡娟秀,孫南梔…
他不動聲色地撿起飯盒,對著周念禾冷笑一下,“她本就年輕,不想要孩子也是應該。”
然後,他在周念禾歇斯底里的憤怒聲中又打了一份飯。
陳靖安回到了病房,他把飯替南梔放好,等著她吃完。然後他把那張從她包裡拿出來的流產預約單放在她面前,“你壓根就沒打算要孩子是吧?”
南梔瞪著他,眼睛裡續滿了淚水,語氣卻依然倔強,“你已經下了定論,還問我有意思嗎?”
陳靖安冷笑,“是我沒意思還是你沒意思?明明不想要,還裝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特麼怎麼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的還有這個本事!”
人生氣時候說過的話都是不經大腦的,專挑些傷人的話說。
“那你拿我當什麼?你們家生孩子的機器嗎?你娶我就是因為我年輕好生孩子麼?”
陳靖安看著南梔,眼神越發的失望。
最後,他咬牙切齒地對著她說,“孫南梔,我以前是真的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也是從這一天起,陳靖安和南梔開始了漫長的冷戰。
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之時,全然不顧南梔的心情,決然的離開。
如果他願意駐足停留一刻,他便會知道南梔有多悲傷,又有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