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朱媛媛住在城外,黑衣人的另一批人在城內的韓家守株待兔,正值半夜,城門緊閉著,他們收到訊號再出城,也頗費一番功夫,韓紹元他們才有了緩衝的時間,步儲下一步行動。
朱媛媛、杜鵑和海棠已經上了藥,還換了乾淨的衣服,她們再出來時,韓紹元他們正商量著要怎麼做。
朱媛媛臉上略微尷尬,卻不假辭色的對韓紹元說道:“韓紹元,你娘在哪裡呀?”
韓紹元愣住了,不但是他,嚴不凡和顧峰也愣住了,難道韓紹元詐死的事早已人盡皆知了?怎麼朱媛媛就這麼大刺刺的說出來了?要真是這樣,那他們之前的部署,可不就白費心機了,三個人頓時神色凝重。
朱媛媛見一個個象木頭人,沒人搭理她,便不耐的吼道:“問你話呢,聾了?裴若蘭在哪兒?她受傷了,你們幫她上藥沒?”
朱媛媛上藥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裴若蘭,她肯定也是受了傷的,可是她一生氣,帶著杜鵑、海棠就走了,卻把裴若蘭給扔下了。
想起來之後,三個人快手快腳的上好藥,換了衣服就出來了,誰知道幾個大男人,問都不說,還在發呆,朱媛媛就發火了。
“都特麼的啞巴了?”
“我,已經幫她上過藥了,她在屋裡。”韓紹元猶豫著,想問出心裡的問題,但又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惴惴不安,說話都不利索了。
杜鵑和海棠等著朱媛媛的示下,朱媛媛對她們點頭示意,她們才走向和風苑。
嚴不凡給韓紹元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半開玩笑的對朱媛媛說道:“你知道韓紹元是誰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他告訴你的?”
嚴不凡說話看似不經意,嘴角微微上牽,似笑非笑,但是目光卻是冰冷刺骨,這事陛下步儲了三年,要是搞砸了,說不定要血流成河了。
韓紹元的身份連一個內宅婦人都知道了,他必須要搞清楚,訊息是怎麼洩露的,好堵上這個漏洞,或者看能不能做些補救措施。
要是他們夫妻倆私下說的,那還好些,但是現在都被人在家裡伏擊了,這就證明訊息早就洩露出去了,一想到計劃失敗的後果,嚴不凡就頭皮發麻。
“我當然知道韓紹元是誰,他是韓家的二爺,曾經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還曾經假扮女人埋伏在我身邊,圖謀不軌。”
朱媛媛轉頭,對著嚴不凡嫣然一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對他眨眨眼睛,“錦衣衛小哥哥,今晚還要玩捉迷藏嗎?”
嚴不凡是三年前才由暗衛調出來,專門協同韓家辦這件事的,一直隱藏身份,暗中行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朱媛媛卻一語道破,是她手段通天,還是有人洩密?
朱媛媛知道韓紹元的身份也就罷了,畢竟他們是夫妻,但她連嚴不凡的身份都知道了,嚴不凡和顧風肅穆的盯著韓紹元,眼中有森然的殺氣,他們以為是韓紹元私底下洩露了嚴不凡的身份。
一道帶著殺氣的視線直逼韓紹元,令他如芒刺在背,他茫然又無辜地看向朱媛媛,他除了保護這個家,保護朱媛媛之外,他從來沒有對她洩露過任何資訊,甚至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他是裝成啞巴待在朱媛媛身邊的,一直以來象個隱形人一樣,卻沒想到,自己早就落入了她眼中,他非常的驚訝,可是她連嚴不凡的身份都知道了,這就有點恐怖了,她的資訊來源是什麼?
韓紹元想到朱媛媛的神秘,以及她的背景,她背後的勢力,韓紹元如墜冰窖,臉色煞白,他到底娶了一個什麼人?
最重要的是,上次他迷迷糊糊的想表白的事,原來她早就發現了,好丟臉哦,怎麼辦?
韓紹元放下捂臉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還是掩蓋不住尷尬和難堪,漲紅的臉色出賣了他,他只得心虛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