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審問杜雁晚的男人長了一張濃眉大眼,看上去很是兇悍,下巴上全是野蠻生長的鬍子,他光著膀子,看上去很壯,手臂和胸口上的肌肉一看就很結實,當他故意做出嚇人的表情來時確實很能唬住人。
而且對方打她的時候絲毫不會手軟,憐香惜玉這個詞似乎根本就不會在他的身上體現。
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條蘸了鹽水的辮子,對著醒過來的杜雁晚啐了一口,“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嘴巴還挺硬,都這樣了還是不肯招。”
杜雁晚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冷笑,“我勸你最好快點放了我,我是沈家嫡女,皇上親封的九姑娘,若是在天牢裡出了什麼事兒,我爹還有皇上都不會放過你的。”
男子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到現在還想著皇上會救你呢?”
“你害的那可不是旁人,是皇上平日裡最寵愛的蓮妃娘皇上恨都要恨死你了,又怎麼會救你呢?”
“至於你那爹……”男子說著笑得更加歡快了,“你都入獄這麼久了,也沒有見他為你打點,你覺得他會為了你這個給家族帶來麻煩的女人,而惹禍上身嗎?”
杜雁晚面色一變,其實她原本也不過是想要炸一炸男人,讓男人對自己有幾分顧忌。
但是沒有想到男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男人審問犯人多年,什麼樣的招數沒有見過啊?他冷冷地看了杜雁晚一眼,“別動其他的歪心思,你的那些心思在我的面前沒用,識相的趕緊簽字畫押,免收皮肉之苦。”
杜雁晚別過頭去,想要她簽字畫押,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若她真的簽了,這罪名就坐實了,到時候她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的。
見杜雁晚拒絕合作,男人的臉冷了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啪啪啪”男人甩著手裡的辮子,牢房裡傳來男人甩鞭子時候的迴音。
雖然鞭子還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杜雁晚的身體卻忍不住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閉上了眼睛,杜雁晚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噗嗤”男人似乎是換了一條鞭子,這條鞭子上帶了小鉤子,當它落在杜雁晚身上的時候,她只覺得身體裡的肉都要被這鞭子給掀出來。
下唇不知道已經在什麼時候被她咬出了血,杜雁晚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嘴裡發出任何聲音。
杜雁晚啊杜雁晚,加油再忍耐一下,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杜雁晚從來都沒有哪一刻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鞭子抽在她的身體上,翻出她的血肉,從一開始的疼痛難忍,到後來的逐漸麻木,她昏過去,又被人用水澆醒。
刑具換了一個又一個,折磨不斷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覺得身處地獄也不過如此。
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她徹底失去了力氣,昏死過去了。
審問杜雁晚的人見杜雁晚昏死過去了,自己也沒讓杜雁晚在供述上簽字畫押,一時間有些煩躁,讓人將已經昏死過去了杜雁晚扔到牢房裡去。
想著貴人交給自己的任務怕是不好完成了,難道要用那個方法?
男人只是猶豫了一瞬,便去了關押杜雁晚的牢房,抓著杜雁晚的手,在供述上按了一下。瞬間一個紅色的染著血的指紋便落在了招供上,男人又找了一支筆,在杜雁晚按壓的地方寫下了杜雁晚的名字。
待這一切昨晚了之後,男人就將已經簽字畫押的招供送去給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