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停在了沈府外面。沈府外早就站了一排等著杜雁晚回府的丫鬟婆子,為首的那個見杜雁晚的馬車終於到了,翻了一個白眼,眼神當中流露出幾分不耐煩,輕嗤一聲,她竟是連臉上的鄙夷都未掩飾。
“小姐可算是回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翟府的人了呢。”
杜雁晚聽到婆子的冷嘲熱諷,眼底的溫度漸漸轉涼,卻並未理會。
她剛到沈府,人生地不熟,不宜起衝突。
見杜雁晚像個軟包子一樣,任自己揉捏,那婆子眼中的鄙夷之色頓時更濃了。
“小姐還不快點進去,老爺和夫人都在裡頭等著呢!”
杜雁晚心裡冷哼一聲,腳步非但沒有加快,反而更加慢了,走幾步還要停下來觀賞一番景色。
那婆子原本只是想要藉著名頭壓壓杜雁晚,到了後面是真的急了,她不斷地催促著杜雁晚,但是卻被杜雁晚給無視了。
婆子頓時急的額頭都冒出細汗來了,這要是去晚了,老爺夫人還不得拿她算賬?
她頓時也想明白了,自己這是得罪杜雁晚了。
杜雁晚雖然面上沒有發火,但是卻有的是法子來拿捏自己。
因為自己只是一個下人,而她是小姐。
想明白了的婆子,臉上的傲慢之色也收起來了,對杜雁晚恭敬了不少:“小姐您看您能不能走快點?老爺夫人還在院子裡頭等著呢,莫要讓他們久等了。”
杜雁晚見這婆子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處境,慢悠悠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哦,那便走吧。”
速度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婆子這會兒是不敢再催促杜雁晚了,別看杜雁晚表面上看起來好揉捏,但實際上是個硬的,惹到了她怕是沒那麼容易收場。
心裡不敢再起別的心思,婆子將杜雁晚帶到了主廳。
主廳裡沈槐安,沈夫人早就等候在內了。
見杜雁晚許久未到,沈槐安冷哼一聲,不悅道:“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讓我白白在這裡等她這麼久!”
沈夫人恰時的寬撫沈槐安,“老爺別急,她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在路上耽擱了。”
沈槐安非但沒有被安撫到,反而氣的直瞪眼,“她有什麼事情可耽擱的,還不是在翟家待的樂不思蜀了!”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賴在別人家裡像個什麼話,真是丟我的人!!”
沈槐安氣呼呼的說著,胸口一起起伏著,想來被氣的不輕。
杜雁晚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個這樣的畫面,進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沈夫人注意到門口的杜雁晚,眸光閃了一下,隨後又朝杜雁晚笑道:“這不,剛說到你,你就來了,還不快過來,別叫你父親生氣!”
沈槐安也注意到了門口的杜雁晚,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理她,嘴裡冷嘲道:“還知道回來!”
杜雁晚眸光閃了一下,垂下眼眸,朝兩人的方向走去,“見過父親母親。”
沈夫人對杜雁晚笑得一臉柔和,沈槐安卻是別過臉去不看杜雁晚。
沈夫人親親熱熱地去拉杜雁晚的手,像一個慈母一般對杜雁晚道:“憐兒可算是回來了,在翟府住的可還習慣?”
杜雁晚不動聲色地將那隻手自沈夫人的手中抽出,“多謝母親關心,憐兒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