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能否見幼弟一面?”
“朕感念謝愛卿功勞,不會虧待了謝小公子,謝夫人放心吧。”
陸蘅面色陰沉:“臣婦只是想見一見幼弟,陛下都不肯恩准麼?”
“放肆!”開口的是宋景遲身邊的掌事太監李公公,李公公自幼年起便跟隨宋景遲左右,也算是這宮裡的老人兒了,還從未見過誰敢在陛下面前如此不敬,更何況區區一介寡婦。
就算她是謝將軍的遺孀,如今謝將軍不在了,她這將軍夫人的名號也不過是區區虛名,莫說宋景遲,就連他身旁的李公公,面對陸蘅時態度都說不上恭敬。
宋景遲倒也未在意陸蘅的失禮,笑道:“謝府出了這麼大的事,謝夫人難免心情不好,無妨……朕也不是不讓你見謝小公子,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謝小公子這段時日情緒激動,這兩日好不容易冷靜了些,若見到謝夫人,怕是又要想起傷心事。”
宋景遲說的冠冕堂皇,陸蘅心中冷笑了聲:“敢問陛下,臣婦何時能見到幼弟?”
宋景遲見她窮追不捨,語氣略顯不耐道:“謝夫人回去等著就是,朕還能不讓你見謝小公子不成?謝小公子如今雖然被關在牢裡,可朕暫時又不會虧待了他去,謝夫人何必急於一時呢?”
陸蘅沒答話,心知宋景遲如今不敢對一寶做什麼,反之,還自作聰明的想利用一寶,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一寶心智雖比同齡人堅定,可畢竟年幼,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許多事了……
顯然,眼下宋景遲是鐵了心不肯讓她見一寶了。
只宋景遲卻道,她早晚會見到一寶,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蘅也未強求,冷冷的看了宋景遲一眼,退了出去。
她此時絕不能如此輕易的坐以待斃,宋景遲方才那句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她還能見到一寶,只是在這之前,宋景遲或許還需要在她身上得到什麼,或者是,想利用她做些什麼……
宋家人的卑劣是骨子裡的,哪怕是宋景遲這種蠢貨,也妄想用那點淺薄的心思去成就一番事業。
陸蘅突然替謝忱和謝家不值,他們雖說是為了大楚和百姓奮勇殺地保家衛國,可說到底,無形中維護住的,還是他宋家的江山。
想起那個侍衛所說,陸蘅突然再想,不如就等著西洲的蠻子打進來好了,這些人都給謝忱去陪葬!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閃過一瞬,陸蘅便被理智拉了回來。
謝忱拼死護住的這一切,怎麼能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陸蘅回到府上時,下人道:“夫人,舒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