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蘅醒來時,身旁的謝忱早早入宮上朝了。
陸蘅不放心皇后,可是這種時候,她又不能隨意請命入宮,皇帝必然不會准許她見皇后不說,陸蘅也不想給謝忱惹麻煩。
好在謝忱知道她擔心,從宮中回來後,同她道:“皇后娘娘和大殿下雖然被囚禁了起來,可畢竟母家勢力還在,陛下也不敢輕易動他們母子二人,只是江月沉一口咬定了陛下中毒一事同鳳儀宮脫不了干係,皇后和大殿下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陸蘅心中有些不安:“江月沉究竟想做什麼?”
“你說有沒有可能,江月沉如今已經同宋珧一夥了?”
陸蘅沒答話,她原以為自己瞭解江師兄,可是他如今所做之事,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謝忱,我想進宮,你有沒有辦法帶我進去?”
“……”
宮中,此時已經過了三更。
嘉貴妃一襲素衣跪在祠堂內,爐中的香慢慢的燃著,如今雖然證實了此事同她無關,可那日她還是有勾引之嫌,陛下惱羞成怒,罰她在祠堂悔過。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一襲墨色玄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母妃。”
啪嗒一聲,佛像前的木魚重重砸在了宋珧的身上:“混賬東西!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私下行動膽敢瞞著我!”
宋珧好脾氣的彎腰撿起木魚,笑道:“母妃何必動怒,若是不瞞著您,這場戲如何做的這麼像,如今兒臣替您扳倒了皇后和大殿下,也算功過相抵了吧。”
想起皇后那個老女人如今被囚了起來,嘉貴妃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可是一想到她被宋珧這畜生算計了,扳倒皇后和大殿下對他的利益更大,而她,如今被朝中那些老古董冠上了個妖妃的名號,嘉貴妃還是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前去重重扇了宋珧一巴掌:“孽種,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再算計什麼,別忘了你如今的尊榮是誰給你的,若是沒有我,你這洗腳婢生的小雜種豈有在你父皇面前露臉的機會?你不過是宮裡的一條狗罷了!”
“洗腳婢?”宋珧雙眸逐漸泛紅,突然伸出手來,用力的掐住了嘉貴妃細長的頸子:“母妃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又比本宮的親生孃親高貴出多少?”
“宋珧!!你要造反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告訴你父皇你做了什麼……唔!”
“我做過什麼?你空口白牙,可有證據麼?”宋珧彷彿再看一隻螻蟻一般,冷笑道:“我明面兒上喚你一聲母妃,已是給足了你臉面,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他日的尊榮還要仰仗著我,日後若是再敢說出冒犯我的話,別怪兒臣以下犯上了!”
宋珧說罷,緩緩鬆開了手,嘉貴妃狼狽的跌在地上,震驚的看著宋珧。
她原以為,宋珧一自幼無母,苟且偷生這許多年,應該極好拿捏才是,然而如今,宋珧已經漸漸不受她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