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茫茫,血鯊盜們各有各的地盤,一般無事發生,也不會去管別人。
甚至就連上貢給大首領,大妖王百目血星鯊的份例,也是十年才一交。
一名修士模樣的海盜頭目匆匆走入島中腹地,在此有一棟華麗的閣樓,突兀無比的屹立於怪石嶙峋的荒山野嶺上,上面雕欄玉砌,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閣樓前,有個典雅精緻的庭院,種滿各種散發芬芳的奇花異草,紅的,白的,黃的,異彩紛呈,隱隱間還似有靈機流動,彰顯著不同凡俗的氣息。
一名女子衣袂飄飄,正在庭中翩躚而舞。
文士模樣的白衣青年坐在另外一邊彈著古琴,清澈如泉的聲音之中,彷彿蘊含著滌盪人心的力量,聽之令人凝神。
“七當家……七當家……”
琴聲戛然而止。
舞動的女子也停了下來,帶著幾分不滿看向他。
“呃……”
前來報訊的修士忽的感覺有些不妙,但卻還是硬著頭皮稟報道:“竹步國那邊出大事了,新上任的十當家又死了。”
白衣青年抬起頭,露出一張如同富家公子般清秀俊朗的面龐。
“哦?連溧這麼快就死了?真是想不到啊。”
前來稟報的修士道:“據訊息稱,還是栽在了玄辛峰的手裡!”
白衣青年嗤笑一聲,道:“看來這十當家是和玄辛峰犯衝,竟然接連死在了玄辛峰人的手裡。
幾年前還說是被黃雲真人抓來殺雞儆猴,安插人手在北霄島上立足,這次竟然被她門下弄死,真是丟臉。
不過……這又與我何干?”
他似笑非笑,看向對方:“你難道不知我這裡的規矩?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修士忙道:“七當家的,這次是有人栽贓陷害,冒充您曾出現過在那裡!據我們的線人報稱,連溧被殺的現場,曾經出現過自稱是您的修士,還殺了商會的管事,我們知道後也不敢耽擱,這才多有衝撞,還請恕罪。”
“哦?有人冒充我?”白衣青年站了起來,面上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這白衣青年,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隨和的模樣,實際上卻是人不可貌相。
他正是二三百年前就已經橫行大海,曾經於一方海域闖蕩出赫赫威名的大海盜童志峰。
當年的他,也曾在竹步國那一帶的海域掠食,曾經當過血鯊盜的十當家,敬陪末席。
如今隨著時間推移,他頭上的名銜變作七當家,顯然是升遷晉位了。
前面那些當家大佬們個個顧著清修練功,廝殺征戰,這邊的許多大小事務都丟給他來管,因此連溧被殺一事,可以說和他無關,但又可以說息息相關。
至少,再次安排和主持“百鯊相噬”典儀,遴選新的十當家是要辦一下的。
庭中的女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溫聲對他說道:“童郞,如若這個位置空懸,難免喪失一大片獵場,對數年之後的上貢殊為不利,到時候總不能從我們自己這裡出例份吧,這未免也太虧了。”
童志峰聞言,不禁輕笑:“莫要擔心,就算實在不行,海中也還有大把做無本生意的,到時候點選一批,許以名位,就能補上了。”
女子聞言,不禁點了點頭。
童志峰說的是實話,十當家的名位在他們眼中實屬雞肋,但對許多海中單幹的那些盜匪,強人們而言,卻是不啻於凡人封侯拜將的名位,輕輕鬆鬆就能拉來大批人馬,發展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