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微微一笑:“這不是你們金錢會的錯,我倒還不至於因此遷怒於人,不過尚道友,我也要說句不好聽的話,四海商會這樣可不行呀。”
尚玉仙承認道:“商會雖然龐大,但是內部的確存在諸多問題,各自勢力是一弊,派系之內也分地域,當地的長老和總管之流權柄過重。”
她自然看得出來,溫總管他是不甘失敗,想要將功補過。
甚至將功補過都是表面光的說法,實情可能是賭紅了眼,打算破罐子破摔,來個孤注一擲。
贏了翻盤,得個危機之中果斷處置,擒殺敵人的功勞,能夠將功補過,輸了便遭反噬,敗得更加徹底。
發生這種事情,當地總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若能夠擒殺盜匪,追回損失,未免不是個亡羊補牢的手段。
只不過,這麼做是要冒風險的。
把這些盜匪堵在城內每多一時,這邊的賓客便要承受更多一份風險。
然而此刻到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煉氣境界之人,沒有什麼強行闖陣逃離的辦法,也只能接受他們的安排,成為擺上賭桌的籌碼。
正如許多狗屁倒灶的內部爭鬥那樣,這種事情在不明就裡的外人看來是非常愚蠢的。
都已經被劫掠了,還不趕緊想著送走瘟神,萬事大吉,反而開啟法陣把他們堵在裡面,指望外部支援力量到來將其擒殺。
但若仔細剖析其理,卻又能夠發現,這並不愚蠢,反而是機關算盡的小聰明。
有一句話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管你什麼賓客貴人,在這種危機之中都活不下去的,也不見得有多麼貴重,事後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而且綁票或者殺人的是血鯊盜的那幫匪徒,這是拖人下水一起對付強敵。
賠償什麼的也是公家的,聯會的,不是自家的。
李柃雖然不是太瞭解前因後果,但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為何至今仍然封鎖。
他也知道遷怒尚玉仙沒用,還反過來安慰她:“尚姑娘,你不用著急,此間的總管管事之流,各自手底下應該也有一些實力不錯的好手,或許還真的能夠等來外地的救援。”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結丹修士或許真的趕不來了,但是築基修士還可以。
築基修士的數量總是比結丹多的,甚至在這坊市裡面,未必都沒有隱藏的高手,只是見對方不好對付,暫時隱忍而已。
“希望借你吉言。”尚玉仙勉強一笑。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形勢似有變化,一群人在外激鬥,似乎在圍困和突圍。
眾人沒有出去看熱鬧,雖然煉氣境界就已經擁有視夜如明的本領,但若距離太遠的話,還是要一片朦朧的。
而且太近,又容易招禍上身。
不過在這時候,李柃的遐草香就發揮出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