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心中微動，忽的催運香緒引，嘗試牽動對方情緒，從精神下手。
結果，竟然沒有明顯的反應！
“傀儡？”
李柃恍然大悟，看破了部分真相。
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辛鉞，明明言語，表情正常，對答之間也似極了本尊，但實際上並不是真人，是一種特殊秘法造就的血肉傀儡。
只是尋常傀儡都是以金石土木諸物煉就，即便以特殊手法遮掩，也難呈現生命氣機，而這種傀儡是以精血元氣造就，天然就擁有著生命氣機。
這是另類的替死之法，並不遜色於孟絀！
不……
這種替死之法，甚至可以說是勝於孟絀！
“他的命門會是什麼？”
李柃知道孟絀的命門是自身神魂本尊，只要抓住了對方主魂，就能擊殺。
即便是自己這般證悟本源，成就化神的修士，使用希夷幻身之類的法門豁免傷害，以及種種災劫，都要主動施展。
這是神通法術，不能自行運作，得有一個精神驅動的憑依。
唯有化神中期之後，修出法身，也即是將法則之力融入到了自己元神，並與肉身道果結合一體，方才成就圓滿。
到時候，對應的神通法術將不再是主動施展的能力，而是一種固有的特性。
那樣才能從根本上消除命門，再也無懈可擊。
因此，這辛鉞的肯定會有命門，只是就連李柃境界高於對方，短時間內都無法得知。
但突然，他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淺灘上的屍鯤，又看了看遙遠時空所在的天穹方向。
“屍仙道中有這麼一種手段，能在成就元嬰之後，將神魂與肉身徹底分離，注入其他事物……
不拘是金鐵玉石，還是其他的活物，都不難做到。
這和修仙界中久負盛名的奪舍之術是一脈相承的，所不同的是，能以操控傀儡之法反制其他分身。
普通的奪舍之術則不能，奪舍之後，轉移意志，就成為了另外一個主體！”
李柃想起數百年前，辛鉞挖掘出先祖所擁有的屍鯤之前，還只是個普通元嬰的水準。
但是挖出屍鯤之後，一躍成為了天下聞名的頂尖高手，甚至在今日，能與證悟本源的自己短暫對抗。
這顯然是有著倚仗。
而且，還是相當過硬的倚仗。